/ 却如洛辰脩所言,他只是撞到头了,身上无别的伤。
慕挽歌懒得搭理楚香寒,再拨开洛辰脩的头发,瞧了瞧他后脑处的鼓包,遂拿了散瘀药膏出来,动作轻柔给他搽药。
“疼不疼?”她柔声问。
洛辰脩勾唇,温声应道,“疼。”
果然,她又的动作更温柔。
被无视了的楚香寒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他是头一回见慕挽歌有这样温柔的一面,而洛辰脩在他眼中可以说是很不要脸了。
轻轻撞了一下而已,难不成比在战场上挨刀还疼?
“矫情!”
这么想着,无意识便说出口了,话方出口,楚香寒自个儿先愣住了。
待两人相似的冷漠目光同时朝他看来时,他又恢复如常,再端起茶盏,优雅饮茶,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慕挽歌忽然摇了摇头,又低头,轻轻给洛辰脩揉着头,漫不经心道,“方才我似是听知阑说他的大黄撒尿时他接了一些,顺道给师兄驱驱邪,想来师兄喝的茶别有一番滋味,才会这般陶醉。”
闻言,楚香寒惊恐睁大眼,一下子便吐了。
“呕……”
洛辰脩起先也是微怔,见楚香寒反应如此之大,顿时也乐了,仰头看慕挽歌,瞧见她得逞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果然,看在楚香寒是她师兄的面上不予计较,根本不存在的。
她整起人来,六亲不认。
慕挽歌亦对洛辰脩笑了笑,收了手,慢悠悠走到楚香寒身边,伸手摘下茶壶盖,啧啧道,“这味道确实很独特,不愧是知阑的爱犬,连尿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想来驱邪之效定然是不错的。”
“呕……呕……”
她越说,楚香寒越发干呕得厉害,脸都白了,边呕边摆手求饶。
“呕……师妹别、别说了……”
“呕……”
实在是受不了了,楚香寒起身奔了出去。
慕挽歌并未就此作罢,扬声道,“师兄,大黄就在墙角哦,你顺道问候一下。”
楚香寒一走,屋中便无碍眼之人了,洛辰脩低笑出声,朝慕挽歌伸手。
“阿挽,过来。”
慕挽歌将茶壶盖盖上,朝他走去,方走到他面前,他一伸手将她拽过去,坐在他腿上。
“那茶里真有狗尿么?”他笑问。
慕挽歌摇头,笑道,“没有,来者是客,知阑也许想这样做,但沈夫人可不会让他做这等事,我胡诌的,师兄他对衣食讲究得很,诓他茶水里有狗尿,此后他怕是夜夜要做噩梦了,瞧见茶水便要吐上一番。”
“阿挽这是为我报仇呢。”他收紧手臂,更加抱紧了她,凑过去要吻她。
慕挽歌并未闪躲,直勾勾盯着他。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就要贴在一起了,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嗯……”躺在床上的七公主呢喃一声,尚未睁眼,身子动了动。
被打搅的两人皆怔了怔,而后同时看向床榻。
七公主将要醒了。
慕挽歌拨开固在腰间的大手,起身走向床榻。
七公主幽幽睁眼,偏头便瞧见站在面前的慕挽歌,神情迷茫。
“小七,可有好些了?”慕挽歌在床沿坐下,轻声问她。
听到声音的七公主总算有了清明的意识,霎时间,双眼濛上一层水雾,哑声唤,“嫂嫂……”
七公主朝伸手,慕挽歌亦伸手握住,察觉七公主颤抖,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了,莫怕。”
“哥哥他……”再度开口,七公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呜呜……”
慕挽歌轻叹一声,未再出声,扭头看向洛辰脩,示意他自个儿来解决。
洛辰脩起身走过来,慕挽歌让开了位置,要松手时,七公主抽泣着紧紧攥着不撒手,忽然瞧见床前墨发披散,衣衫褴褛却不显狼狈的兄长,七公主立时便松手,一骨碌翻起身,扑进他怀里。
“哥……呜呜……”
“小七好害怕……”
七公主紧紧抱着洛辰脩,在他怀里放肆哭出声来,委屈极了,害怕是有的。
“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辰脩并不擅长安慰人,即便此刻怀中可怜兮兮的小丫头是他亲妹妹,他也只轻轻拍她的背,并无过多的安抚之言。
一旁的慕挽歌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兄妹俩。
自小在宫中长大,连轻轻的磕磕碰碰也少有的公主,这一出宫便差点儿丢了性命,确实笑得够呛,这小丫头怕是有好一阵要做噩梦了。
傍晚时分,皇帝亲派的侍卫队来到沈家庄外,迎接宸王与七公主。
秦慕琤拉着慕挽歌的手,又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洛辰脩,他小声问慕挽歌,“师姐,姐夫与公主姐姐要回宫了么?”
慕挽歌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