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浓云遮翠山,孤崖眺望白茫茫。猿啼鹃鸣醒耳目,障隐半天远百里。
此景中,赵盾与乌胖子正是崖边瞭望之人。
赵盾:“师叔,两年前你和昭姬怎可以在此神山来去自如?”
乌灵神:“我猜想......之前五指山是没有阵法的,大概是妖王破出一些封印后,故意设下妖阵困住我。”
赵盾:“为何要困住你呢!”
乌灵神:“你也看过碑文,此妖王被困一千五百八十九年,没有疯也快疯了吧,我怎么能理解一个疯妖王会怎么想。”
赵盾:“呃......也对哦。”
乌灵神:“这也是我的使命,我两年前在镐京和你说过,寻到神山完全是凭心而来,根本不用寻找,神山就出现在我目前。所以这两年我思了又思,天道之意或许是需要个守封人。”
赵盾:“那师叔......还跟我回镐京吗?”
沉默许久,乌灵神突然笑道:“哈哈哈......臭小子等破了阵,再说此话吧。”
乌师叔从来都是天乐的喜貌,胖乎乎的体形也是充满喜感。他喝酒、吃肉,豪爽中能带动他人心生正气,若乌师叔行走天下必然成就一代豪侠而名垂青史,而他却选择默默无闻的守死孤山,这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老师伐妖之志,不亚于他扶持周室的决心,可想玄天宫上下对妖也是如此。那乌昭姬的母亲虽是龙君,可还是妖啊,在玄天宫没有乌师叔的依靠......结果必是凄零。乌师叔......你到底有什么忧虑使你决然避世。而且,黑发中多出的白发丝,两年前,可没有的。
“盾儿!你在想什么?”
赵盾惊醒,忙摆手:“没......没想什么啊,哈哈。”
“算啦你们年轻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老夫可看不透,只是这破阵的法子,老胖子我可想不出来......”
一时赵盾被乌灵神的话问住了,盯着崖下云海。灵光一现!
赵盾,道:“师叔,我想到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乌灵神:“说来听听。”
赵盾:“从这往下看,崖壁上长着无数,长不可量的蔓藤,我们将蔓藤拉上来一节增一节,之后将蔓藤绑在我身上入阵,若我入阵后所需蔓藤长度远远大于上山的距离,那我定是走错了道,彼时你们在身后拉回蔓藤,这样就不会如你之前入阵后九死一生才返回起点。你看如何?”
乌灵神小眼一亮,赞许道:“这办法好,就这般作为。”又道:“不过不需你入阵,阵内变化无穷我去更加妥当。”
赵盾点点头:“恩。”
这日,赵盾、乌胖子忙于崖边收集蔓藤,枣与黑去山中狩猎。此山藏灵气,故鸟兽极多,枣与黑归来时,手提、肩背六头猎物。野鹿一只、野鸡三只、野兔两只。兰及昭姬又在附近寻到水潭,潭边野菜亦是不少。晚些六人就餐时,食物颇丰。
如此接连三日,入阵之藤绳准备妥当。总长可达十里。
崖洞向左走去,便是上下通达的山道。上山道终点,既是昭姬说过的天坛,已是废弃。下山道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道路泥土的湿润程度迥然不同。乌胖子说,这边干燥些许的道路,踏进一步就入了阵中。
赵盾至今未懂其意。
乌灵神抚慰在他怀中哭泣的昭姬,对着赵盾笑了笑。赵盾坚定地点头,道:“师叔在阵中沿途记号,可避免下次走重。”
乌灵神点头,遂轻推昭姬,进入阵中。
未几,众人眼看着乌灵神高胖的身躯在下山道上行走了十多步,如融入水中,消弭了踪影。
昭姬眼睁睁看着父亲,消失,顿时大哭起来。
赵盾赶忙过来,扶住她,安慰:“没事的,师叔的身上可绑着藤呢。”
“你拿着它”。赵盾将手中的藤绳交入昭姬手中,昭姬哭声许止,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藤绳而是她父亲肉肉的手臂。
一整日,众人脸色写满担忧。至夜幕到来,亦是不曾饮食。
本是在赵盾手中缓缓滑动的藤绳猛地一拉。赵盾惊醒,大喝:“黑、枣向后拉。”
半个时辰,藤绳经过赵盾、枣、黑的接力,堆入山洞。
那条下山道,乌灵神之前消失之处,一阵水纹,高胖的身影憔悴地走出来。
乌灵神对着赵盾摆手:“小子你的方法可行!我在沿途作下标记回途中仍然可见,嘿嘿,这样我们下山只是时间问题了。”
虽然乌胖子说话的语气十分欣喜,可精神却异常疲惫。
赵盾对入阵的想法,愈发强烈起来。
“爹啊!”昭姬见父亲出现,飞奔入怀,抽泣不止,乌灵神大笑将其抗在肩上,与赵盾等人回去崖洞。
“师叔!阵中到底有什么?”跟在乌胖子身后,沉默的赵盾,忍耐不住还是发问了。
乌灵神止住脚步,望着赵盾坚毅地目光,只得眯起眼睛笑笑:“明日我教你炼心之法。”
“嗯?”
夜昼更迭。
日出于云海,紫气由东来。乌灵神与赵盾并列盘坐崖边。
乌灵神望着东方的紫日,说道:“知道什么是仙裔吗?”
赵盾一愣,诚实点头:“知道。”
乌灵神惊讶转头看着赵盾:“看来这两年你经历不少。”
赵盾慌忙摆手:“只是在仓野城的时候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告诉我的。”
乌灵神也没问是谁,自顾自说:“仙裔不过是我等自喻美化的称呼,仙裔、仙裔,其实也可以称为仙人余孽。仙在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