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工结束?”
“对,还记了工分,本子还在这里呢。”
许有根说着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生产队里记工分用的册子,其实就是学生写字用的作业本,上面的内容都是队里会计记录的,但一般记完是由许有根拿着,现在他正在接受调查组的询问,发生这种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队长。
“下工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不能盯着人家女知青不是,会计在那记工分,我就在一边收拾锄头什么的,黄豆收完还要赶快把地铲铲赶在冬天前再种一波菜,我真是没注意她有什么特殊情况。”
许有根无奈解释,时间要是能倒回到那天,他一定盯着那个女知青,寸步不离的跟着看她能跑到哪去。
“王知青住的那户人家是你安排的?”调查组的人继续问。
“算是,他们知青来的时候我都是让队里的人自己申请愿不愿意让知青住到家里,许强家房子多人少,他家男人是县里工厂的司机,经常跑车不在家,家里就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我就想着女知青住进去更方便,而且他家条件也不错。”
许有根倒是没觉得知青失踪这事跟许强家有关,就像他说的那样,人家在工厂工作,两个女的都是能干的,家里的平安现在也长成大小伙子了能拿全工分,一家子日子过的蒸蒸日上的,没必要去害一个知青给自己找麻烦啊。
询问完许有根,调查组的人又在队里询问了好几家,对许家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最后才找上他家。
“她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去看电影?”最先被问到的就是陈容容。
“她说不喜欢看电影,前几天收黄豆累狠了,就想在家歇歇,所以就没跟我们一起去。”调查组的人仔细观察陈容容脸上的表情,紧张、忐忑不安,没有一丝漏洞,除非她非常善于说假话非常会演戏,否则说的应该是真的。
陈容容说的也的确是真的,她是真的不知道王曼婷去哪了,因着自家男人和孩子都对其有些怀疑,她也是打算等知青点盖好就让人搬走。以后远着点就是了,谁知道人就突然不见了。
这场调查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队里几乎每户人家都被询问了,当天刚好因为身体不好留在住处休息的沈建江和刘钢是重点审问对象。问了又问,查了又查,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人是自己跑了的。
从那以后,如意和许平安都再也没见过王曼婷这个人。
“她父母也被抓住了吗?”
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距离队里知青失踪有一个多月了,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许有根当然是被县里领导一顿狠批,还被竖成典型警告所有生产队队长。唯一庆幸的就是没让他因此丢了队长的位置。
而许有根受了批评以后回队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队员赶快把知青点给建好,床打好,让剩下两个知青搬进去,还暗搓搓的让队里的人注意他们两的行踪,免得又有人跑了。
“嗯,她是敌特,那她父母也绝对不是无辜的,我把事情告诉了一个老部下,让他去查了。”
沈建江跟如意他们说这件事情的后续,这个老部下还是当年沈保家去世他特意往淮省安插的人呢,没想到现在刚好能起作用。
“我爸妈,”许平安现在这么叫还是不自在,“他们不就是在省会因为那里的特务遇害的吗,跟这次的事有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的太久了,现在已经很难查到了。”沈建江面色平静,眼里却带着不甘,不管过了多少年他还是对自己大儿子遇害这件事不能释怀,只是太多限制,现在已经查不到什么了。
王曼婷只是敌特中的一个小喽啰,根本问不出什么,只能问出她的父母,根据他的老部下传来的消息,她那对父母也在逃跑失败后自杀了,根本没给人机会查出淮省高层盘根错节的敌特组织。就算查到了,恐怕也无济于事,他们盘踞在那里十几年,不是能轻易铲除的。
这些沈建江都没有跟许平安说,他不想孙子背上这么沉重的心事。
“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大学不能考了,总不能一直在生产队里种地吧。”
“这个,我也想过,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好去处。”
不止许平安想过,许家人都想过,大学停办了,高中读完了就这么回家种地多可惜,可是要找工作也很难,整个县就这么小,工作岗位都是固定好的,连招人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那你想过去参军吗?你爸就是十六岁参军的,一个人背着我报了名,等我知道的时候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沈建江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许平安看出沈建江是希望他去参军的,毕竟他和自己亲生父亲都是军队里出来的,但说实话,他对这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更喜欢的是搞学术研究。虽然他只读完高中,学到的数学物理知识也只是皮毛,可他就是很喜欢这些。
只是很可惜,现在没有大学给他上。
“我想再等等,”许平安面色坚定,“国家现在正是建设的时候,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