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六月的西湖美不胜收,接天荷叶碧落无穷,断桥之上,一名书生打扮,青色长衫洗得有些刷白的男子昂立桥头悠然吟诗,引来身边路人的侧目称赞,先前几位刚吟过自作诗篇的书生虽然有些不忿他抢了自己的风头,但毕竟是自己的学识不如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灰溜溜地拂袖离去。
桥头男子似乎没有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依然目光定定地望着远方,好像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似的,身边路人见他充耳不闻的样子,都当他是个恃才傲物的读书人,便也都自觉无趣地散开了去,只留下男子独立桥头。
“哎,原来我就是个王八蛋啊!”
许久,男子蓦地蹦出一句话来,好在身边无人听见,否则非得说他是个痴傻货,连自己都要骂上一句。
“叶秋,一叶知秋,这名字起得多好,怎么就会养出这么个混蛋来呢!”男子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死了就算了还穿越,穿越也就算了还穿到这么个极品败家子的身上,你说你败家也就算了,还无恶不作把名声搞得一塌糊涂,在这杭州城中简直就是臭名昭著、臭名远扬,你让我怎么在你的‘余威’之下继续活下去啊!”
没错,这名叫叶秋的男子他的灵魂已经被一个来自21世纪的青年给替换了,原先,这叶秋是杭州首富叶家的独子,因为叶老爷在五十岁的时候才喜得贵子,所以叶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直都把他当成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自小便娇生惯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但是,随着十三岁一次上街被一个小娘子勾走了三魂七魄之后,在一个家奴的怂恿之下,派家中的家丁护卫将小娘子虏掠到家中,那怂恿的家奴又献上春宫和,让他坏了人家小娘子的身子,当时年少不更事的叶秋,自然不知男女之情,只贪一夕之欢,次日便将小娘子送了回家,还补了十两银子当作赔偿,可怜小娘子回家之后告知父母,却被惧怕叶家报复的爹娘再次狠心送回到叶家当婢女,小娘子伤心欲绝,三番几次想要轻生却都被人救下,只得一直在叶家过着普通下人的日子。
而叶家大少叶秋,却因为这一次欢欲之后,食髓知味,又在家奴的怂恿之下,坏了家中几个样貌清纯的丫环身子后,终于在十四岁的时候,在家奴的带领下第一次跨进青楼大门,又在老鸨的热烈欢迎中进入到fēng_liú人士的行列中。
此后,不仅涉足全杭州大大小小数十家青楼、歌院,就连路上看到令他心动的女子也毫不客气地要收入房中,不过,这样的事情倒是比较少有发生,自从第一个小娘子的事迹遭人传开之后,凡是十二至二八的女子几乎绝迹于杭州大街之上,即便她们想要出门逛街,也得遮着纱巾或是在脸上画上一脸大麻子,防止被叶大少瞅着。
叶大少如今十七岁,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阅女无数了,自从三年前其父去世之后,更是与几个狐朋狗友频频出入青楼妓院,从来不管家中的事情,导致不到一年时间,便将其父留下来的万贯家财败坏一空,他的母亲时常规劝无果,最后倒是被他给气得拿绳上了吊,之后的叶大少无人看管,更是肆无忌惮,夜夜笙歌留连妓院,连家都懒得回去了。
都说‘吃喝嫖赌’,吃与喝自然少不得大鱼大肉,嫖也肯定是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妓相伴,赌却是后来一个所谓的‘朋友’在‘偶然’的情况下教授的,凡赌必有瘾,叶大少自此便深陷赌坑,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仅将早就所剩无几的家财输了个精光,还把家中产业和豪宅也输给了别人,落得如今一个落魄模样。
也是在三个月前,叶大少赌昏了头后,迷迷糊糊地跑到大街上调戏一个小娘子,结果人家小娘子是个练家子,武力值爆表,瞬间将他打得满地找牙,随后而来的家奴又口口声声宣称这是叶家大少,日后必定报复于她,结果,这叶大少的名声太过响亮,把人家姑娘怒气值也瞬间给满了,不仅ko了叶大少,连着那七八个家奴也手脚敲断扔在大街上,若不是家中下人出来采购遇上了,指不定这叶大少还要暴尸多少天。
“还好现在还没有抽,不然非得抽死不可!”
旧瓶装了新酒的叶秋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如今的他不是替那个叶秋活下去,而是为自己活下去,这样的落魄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否则日后被哪些个穿越的同道给发现了,还不得笑死自个儿。
“可是这历史有点不一样,要作弊也难呀。”
叶秋有些郁闷,他穿越到的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唐宋元明清’的历史上任何一个,而是自秦朝末年楚汉之争时就改变了的历史,因为,在乌江自刎的不是项羽,而是刘邦……
历史在这里便转了个大折子,如今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现在的王朝虽然也叫‘宋’,但坐在宫中的那位却不姓赵,而是姓‘李’,年号永康,国都依然定在了汴京。李宋的国家版图与前世北宋时期差不多,但这个年代中皇帝与朝庭百官的能力却又和前世历史上的南宋很相似,一样懦弱不堪不思进取,被周边几个蛮国挤在了小角落中,每岁还得出巨资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只是人文风气已经是南宋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