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张茂面上出现几许黯然,望了一眼自己战马,口吐白沫倒在一边;望了一眼自己手中战刀,却是只剩下少许刀刃。
“我敬你肝胆勇武……”张白骑徐徐朝张茂走去,淡笑说道:“如何,欲投否?”
“大帅小心!”王当皱眉望着张茂。
转身深深望了一眼来路上的近千刘军同泽尸首,张茂惨惨一笑,摇摇头丢去手中断刀,众黄巾见此,稍稍放松了些戒备。
“降……哈哈哈!”张茂仰天大笑,点头说道:“我降……降……”
忽然,他面色一变,怒声喝道:“我降你老母!”
说罢,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不顾全身伤势,猛地朝张白骑冲去。
“大帅!”周围黄巾一阵惊呼。
“……是么,”左手紧紧捏着张茂喉咙,将其提在半空,张白骑右手缓缓抽出腰间宝剑,淡淡说道:“那太遗憾了……”
说罢,一剑刺入张茂心口。
“嘿!”死死拽着张白骑左手,张茂嘿笑一声,艰难说道:“呸!你莫……莫要高兴太早……爷爷我在……在地下等着……等着……”
“你话太多了!”张白骑眼神一冷,右手一转,只见张茂浑身一震,随即眼神渐渐失去了光辉。
“砰!”随手将尸首丢掷一旁,张白骑转首望着汜水关,冷声说道:“定要在此月内,攻下汜水关!杀!”
“喝!”
汜水关刘军与白波黄巾血战四个余时辰,两败俱伤。
此战,黄巾军投入兵力四万,汜水关刘军投入兵力八千,战后黄巾军折损六千之多,伤者不计其数,汜水关刘军阵亡两千五百余人,轻伤两千余,无重伤者!
此战,黄巾军阵亡将领二十六员,刘军阵亡将领七员……其中,钟繇副将张茂阵亡!
然而汜水关,依然在刘军手中!
此后两日,张白骑轮番叫麾下将士猛攻汜水关,有几次甚至已堪堪攻下关门,可惜却被刘军反夺回去。
见证了刘军勇武凶悍,张白骑作罢强攻,苦思良策……
夜空群星闪烁,很是耀目,而夜间徐徐吹起的凉风,亦不禁叫汜水关之上的刘兵感觉全身轻松了几分,那连日的疲惫,好似一转眼,消逝无影一般。
陈三狗,颍川人,从军至如今正巧满一年,算是脱离了新兵的范畴,作为汜水关剩余八千刘军之中一名士卒……哦,不对,应当是伍长才是,王伯长今日刚刚提升他为伍长呢!
伍长啊,若是论起军饷来,可是比一般士卒多整整两贯钱呢……当然了,这是一年的……恩……家中衣食不缺,那这两贯做什么呢……去年回家,父亲还是很热衷于收购几块土地呢,恩,也是,大司农对我等军士极其优厚,购买荒地要比那些世家便宜得多呢……不过父亲的身子吃得消么?
要不再攒攒,为家里买头牛吧,听说赵什长就花大价钱给家里买了头牛呢……不过被他老父从家里打出来了,说是浪费钱,嘿嘿!
不过……可惜就算到今年年底,我总共军饷也就三贯多些,还是不够啊……要不问伯长借点?
恩……王伯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赌钱,要知道赌在军中可是严令禁止的,若是被大司农或是荀监军抓到,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还是再攒攒吧。
或许……或许……
“喂,三狗,想这么出神想什么呢?想婆娘呢?”
忽然,一句取笑叫陈三狗回过神来,转身一望来人,连忙抱拳行礼:“赵什长!”说罢,望着赵什长古怪的笑意,尴尬说道:“什长可莫要乱说,我只是想……哦,我只是想攒钱为家里买头牛罢了!”
“牛?”赵什长听了面上露出几分笑意,点点头取笑道:“那你可要做好被家中老父打出来的准备,哎,我家中那老头子那真是厉害得紧,我从军三四年,手脚还没他利索,那****见他一提起粗棍,慌忙夺门而逃,老头子就在后面追,直直将我追出村子,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呵,”陈三狗笑了一笑,他是赵什长麾下,自然知道些赵什长本事,他家中老父就算再厉害,能比得过这黄巾贼么?赵什长可以一个打两个的。
“什长是几时入伍的?”
“几时?我想想……好像是那个吕布攻许都之时吧……”
“那……那么早?”陈三狗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赵什长有些得意,瞥眼望着陈三狗说道:“要知道我可是大司农麾下老兵,哪像你,要不是你也是颍川人,我与老王哪会这般优待你,伍长,可是要杀十个敌军才能胜任的,你杀了几个?”
“我?两……啊不,三个……”陈三狗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什长,王伯长亦是颍川人么?好似不曾见过他回家省亲啊……”
“……”赵什长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老王……王伯长老父老母皆死在这乱世之中了,他有一兄长,亦死在徐州战役了,若不是他百般恳求,军中本是不能留下他的,如今他了然一身,倒也没了牵挂……小子,此事莫要到处乱讲,听到么!”
“哦!”陈三狗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好生在此守卫着,”赵什长说了一句,忽然一皱眉,嘀咕说道:“今夜的风有些大啊……”
望着赵什长走远,陈三狗深深吸了口气,望了一眼不远处自己麾下五个士卒,浑身充满了干劲,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