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唐浩啃着根油条,端着杯豆浆走进工地,遇到葛大叔和几个熟悉的工人,还不忘笑着打招呼。
走进保安室的时候,罗叔和赵叔两人每人端着一碗稀饭在那‘呼呼’的喝个不停,特别是罗叔,喝完后还伸出舌头在碗里舔了一圈,只把那碗底舔得个光亮方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
“罗叔,有那么好吃吗?”
唐浩很是奇怪,他知道这是工地上的早餐。
罗叔正色道:“小唐,不管好不好吃,我们都不能浪费每一粒米饭,以前不是有句诗说嘛,什么盘中餐,皆辛苦。”
“咦,老罗,刚才你不是给我说这是小凤给你打的,你才不浪费吗?”一旁的赵叔奇怪一声。
罗叔老脸一红:“就算不是小凤打的,换做小艺,阿香,我也不会浪费。”
赵叔鄙视看了他一眼,继续对付碗里的稀饭。
唐浩恍然,忍住笑意,他知道罗叔说的这几个名字,都是工地厨房里那些做后勤的阿姨。
难道这罗叔喜欢那个小凤阿姨?
冒出这个想法,唐浩也不奇怪,昨天和陈叔一番瞎扯淡之下,他知道了这个罗叔的一些情况,早年丧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一个儿子长大,两父子就靠他当保安这点工资,单身了这么多年,现在人到中年,遇上一两个心仪的阿姨也没什么奇怪的。
罗叔和赵叔吃完早餐后,陈叔也来了,相互打了个招呼换班后,罗叔和赵叔便离开了。
陈叔‘咿咿呀呀’的哼着一首很老的经典名歌靠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心情似乎挺不错。
唐浩坐在一旁悠闲的抽着烟,笑道:“陈叔,昨晚吃了蜜糖吗?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陈叔伸了个懒腰,笑呵呵道:“上了一周的班,明天终于可以松松筋骨了,当然高兴了。”
“放假?”唐浩一愣,这才想起明天周六了,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居然还不知道这假期是怎么安排的。
陈叔也意识到了自己没告诉他假期的事,坐正后笑道:“那个,小唐啊,我们几个保安的假期是这么安排的,到了周末都是轮休,每人一天,明天我休息,你上班,到了周日我上班,你休息,明白吗?”
“一周才一天假期啊?”唐浩张大嘴巴。
陈叔没好气道:“你以为是国家单位啊!”
唐浩想想也是,一周有一天就不错了,也就不再多问。
陈叔接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小唐,工地上你就去转转吧,我看着大门。”
为什么不是我看大门?你去转呢?
唐浩心里异常的憋屈,却不得不乖乖走出去,哎,谁让自己是新员工呢?老员工,就是拽!
工地上还是一如既往繁忙的景象,那本地工人和外地工人还是谁也不爱搭理谁,其实这两天唐浩也都在注意观察这两方人马,工作时偶有小摩擦,小谩骂,却也都是被自己人拉了回去,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要是这发生冲突的两人找个没人的角落单挑打一架就好了,这样憋着一股气要是哪天爆发就是拉着一群人打群架了。
虽然心底担忧,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这些工人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和他们讲道理无异于鸡同鸭讲,江大民是这群本地工人的头,只要把他看住,不让他闹事,其余人也闹不出太大的动静。
转了一圈,一切正常,半路遇到葛大叔又和他聊天打屁了一会之后,唐浩方才慢悠悠的返回保安室。
只是远远的,他就看到保安室的大门紧闭着。
咦?难道陈叔出去了?老子辛辛苦苦去转工地,他居然不坚守岗位看住大门。
唐浩郁闷的来到门口,正要掏出钥匙开门时,突然听到了一阵细不可闻的声音。
这声音先是让唐浩愣了一下,接着憋着笑意心里暗乐,鬼鬼祟祟的将耳朵悄悄贴在房门上。
这一下,听得更清楚了,声音虽小,可那‘啊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对于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那天自己‘不小心’翻出来看的‘教育’片吗。
你大爷的啊,这陈叔居然躲在保安室看a,v片。
怪不得之前让自己走的时候那眼神鬼鬼祟祟的,原来是要把自己支走。
唐浩很是气愤,这老家伙太不仗义了,看教育片都不叫他,说好了要一起探讨的,居然躲起来吃独食。
唐浩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溜到保安室的窗子下,不把你这老家伙吓得阳痿,太对不起我受伤的心灵了。
从窗子下悄悄伸出脑袋看进去,只见陈叔正坐在椅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那张老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激动的通红。
那电视机的屏幕位置放得很刁钻,从外面是看不到屏幕的,至从唐浩知道了那教育片的内容后他就觉得这电视机的位置绝对是陈叔故意摆的。
此时陈叔的专注让唐浩很是敬佩,你丫要是有人进工地来恐怕都不会看到。
在陈叔看到激动之处,满脸通红而又兴奋之时,躲在窗子下的唐浩深吸口气,整个身子猛的从下面跳起来,哈哈大笑着叫道:“哈,陈叔,你在干什么?”
这一招果然有效,正看得起劲的陈叔哪会想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他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人也一下子呆住了。
待看清是唐浩嬉皮笑脸的面孔时,陈叔恼羞成怒道:“你个小兔崽子,要把陈叔我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