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木匠一腆胸脯,肚子里似乎长满了成熟的竹子:“小力,看你现在的排场,壹仟块钱在你手里也不算个什么,扔在水里都不会心痛的,如果你当真想买,我可以领你去老林子里走一趟,相中了,你就弄回来,看不上眼,就当是旅游一趟,怎么样?”
“一言为定,”一想起自己即将拥有奴婢了,我兴奋不已地嚷道:“待喝完这顿酒,美美地闷一觉,半夜上路!”
醒来之后,我果然跟着二哥钻进了长白山的老林子,几经辗转,来到一个叫做辗子沟的小山村,小南蛮找到了他曾经借宿的那户人家,听罢二哥的来意,房东很是爽快,领着二哥便去找屯大爷了。
走得快,回来的也快,二哥告诉我:“小力,这个时期风声挺紧的,贩子不希望去的人太多,兄弟,你且在这里等我,我跟屯大爷去看人,行不?”
“可以,不过,”我叮嘱二哥道,“你可要帮我选个年轻的、漂亮的啊!”
“那是当然,”二哥信心十足,“你就放心吧,保你满意,不满意你可以不要啊!钱在你手里握着,谁也不能强迫你啊!”
傍晚,风尘仆仆的二哥与憨厚本份的房东果然领回来一个瘦小的、衣衫篮缕的女孩子,二哥欣然走进屋内,脸上扬溢着得意的微笑,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无比自豪的把女孩子往我面前推:“小力,人给你买回来了,……”
而女孩子则低垂着面庞,难为情地向后面退缩着,二哥继续推搡着她,同时操着半生不熟的朝鲜语,叽哩哇啦的与女孩嘟哝一番,女孩子胆却地抬起半庞,木然地撇了我一眼,旋即又垂下头去。
二哥嘿嘿笑道:“小丫头不好意思了,认生了。小力,”说着,小南蛮笑嘻嘻地搬起女孩子的面庞,“来,你好生相看相看,身材虽然瘦弱,眉眼还蛮不错呐!最主要的是,年龄好啊,怎么样,相中没有?”
“呵呵,”二哥不愧是木匠出身,两只手掌极其有力的托住女孩子的面庞,令她左右动弹不得,更无法低垂下去,借着如豆的灯光,我迷起近视眼、伸长了脖子,终於看清了女孩子的庐山真面目:
椭圆形的脑袋瓜覆盖着齐耳的、有些蓬乱的短发;典型的、朝鲜族的眼睛又细又小,一对忧伤的眸子流淌着恐惧和茫然;匾塌塌的鼻樑泛着粗糙的皮屑;略显厚重的双唇多处龟裂,大概是焦燥所致吧;而那短平的下颌,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红极一时的日本影星——山口百惠!
“小姐,”望着朝鲜版的山口百惠,我即惊讶又喜悦,目光不由得从女孩子的面庞游移到她的胸脯上,女孩子见状,充满菜色的小脸蛋唰地红胀起来,旋即抬起手臂,本能地挡住自己的胸部,同时,靦腆地摆弄着手指头。
我悄声问道:“您叫什么名字啊?”
“不懂!”此时,二哥有力的手掌已经松开女孩子的面庞,听到我的问话,朝鲜版的山口百惠木讷地晃了晃脑袋:“不懂!不懂!”
“她不会说中国话,”二哥解释道,“也听不懂中国话,只会这两个字,还是屯大爷好几天才教会的,”二哥用臂肘捅了捅我,“小力,再掏壹仟元钱,把户口给她落了,咱们好尽快走人啊!”
“呶,”我又掏出一捆钞票,塞进二哥的手里,二哥转身走出屋外,尚未走出大门,又转了回来:“哎哟,我差点忘了,小力,”二哥手扒着门框问我道。
“户口上给她写什么名字啊?”
“这个么,”我挠了挠脑袋:是呀,启个什么名字啊?嗨,有了,还是按照古代铁定的老规矩:奴随主姓。我决定让这个朝鲜女孩子姓张,我又想起了小学时代的同桌——范晶,那是我暗恋着的小情人,不过始终也没有得到手。於是,我沖二哥道:“就写张晶吧!”
“好的,”二哥抬手打了一个响指:“ok!”
有钱就是好办事,山口百惠的户籍手续很快办理妥当了,我便与二哥领着朝鲜女孩子乐颠颠地登上火车,在返回省城的路途中,讨厌的、却很能适应环境的小南蛮卖弄着这半年来在延边地区说会的半调子朝鲜话,嘻皮笑脸地、喧宾夺主地与张晶叽哩哇啦地畅谈着,而我只能呆呆地、傻里傻气地坐在他们对面,一句嘴也插不上。
瞧见张晶对小木匠如此热情,却懒得理睬我,我心里酸醋醋的。听着二哥很不地道的朝鲜话,听着张晶咯咯的笑声,我后悔极了:童年时代,我的班主任老师都木就是朝鲜族啊,我为什么不向她学习朝鲜语呢,想来真是懊悔啊,学无止境,一个人,无论学会什么本领,总是有派上用场那一天!
返回省城后,我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把朝鲜女孩子往家里领,也是在二哥的帮助下,我租了一处住房,把张晶金屋藏娇了。我别提他妈的有多高兴了,再也没有耐心在家里与媳妇廝守了,有点空闲时间便往张晶那里跑,一挨进得屋来,一把揽在怀里,管什么“不懂!”、“不懂!”的,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事情,地球人都懂!
而毫不知情的爸爸则唠唠叨叨地驱赶着二哥,为了找到不回家的藉口,二哥没活找活干,把我家好端端的厨房给拆得面目全非:“叔叔,小力让我帮他把厨房重新装修一下,修完了我就走……”
“这个用不着你,”爸爸不容分说地夺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