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锦就留在自己的营帐前, 呆滞的盯着地面。
玉竹先受不了,她犹犹豫豫的慌乱望着。终于忍不住上前劝慰道:“公主, 您别担心沈辞了。吉人自有天相, 好人有好报。沈辞一定会没事的!”玉竹灵机一动, 她听闻芸锦很在意皇后的态度,于是补充道:“您还是去感觉前往晚宴吧,时候晚了, 再不去皇后也会不高兴的。”
“她不高兴,与我何干?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人处世处处讨好她?”令玉竹没想到的是,芸锦一反常态, 对皇后丝毫不买账。
玉竹暗道不好,她怕是踩着公主的底线了。玉竹忙解释:“奴婢不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芸锦的眼眸里一片冰冷, 她嘲讽道:“你又凭什么认定本公主是为沈辞担心,呵,她一个侍卫。还两面三刀,虚与委蛇。她以为她是谁!想来来,想走了就不费吹灰之力的眼睛一闭!凭什么!”
“呵呵,本公主不需要!”芸锦扯开嘴角, 肆意的笑着。也不知道是笑沈辞还是笑她自己。
玉竹有点了解芸锦的脾气了, 知道芸锦说的是斗气话, 她保持镇定对芸锦道:“公主, 您可不能这么说沈辞。她对您是真的不错, 御膳房的厨子和我关系好。她告诉我,上次那盘酥欣糕根本不是什么御膳房给您的,而是沈辞偷偷用丞相大人的身份求来的。”
玉竹看了看四周,凑过头小声说道:“后来丞相知道了,让沈辞饿了两天呢。公主您还把酥欣糕给倒了……”
芸锦蹙着眉,眼里有一瞬间动容。“当真?”
玉竹摆摆手。“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句句属实。沈辞上次饿得走路打颤,奴婢偷偷给她了个包子。只是沈辞不让奴婢说给公主听,说不需要让您操心。”
“哼,傻子就是傻子。”芸锦冷笑一声,眼泪却不争气的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她抹着泪,声音有些呜咽。“本公主什么身份……还会替她操心?她想得美!”
她一直以为,那盘酥欣糕就只是沈辞顺手带的。没想到是这样……芸锦迷茫了,沈辞到底对她什么意思?难道上次抓猫是她的误会,沈辞其实没有背叛她?
随着玉竹的话,芸锦逐渐动起心。像是蜡烛,碰火即燃,越吹越旺。会不会沈辞是真心对她好?芸锦心里的死灰似乎又亮了。
玉竹站的位置是死角,虽然没有看到芸锦哭了。但玉竹还是听出了芸锦的不对劲。她疑惑道:“公主您怎么了?是奴婢多嘴了吗?”
芸锦用袖子抹去眼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布满红丝的眼眶却暴露了她的心思。“没事。准备准备,我们去晚宴。”
玉竹闻言也顾不得管芸锦的想法,对芸锦的突然而来的改变十分惊诧,顿时大喜过望。“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要知道公主不去,管事的也会责罚她的。现在劝动了公主,她的也就幸免于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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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是冬狩的必有习俗。此次出行的的主子会带着下人,把白日猎捕的动物烤来当战利品。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能抢到得宠的机会。
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火星随风飞舞,在空中四散无影。炉子上烤着几只兔子正飘着香味。
这种打猎打来的牲畜都是要在外面烤好,再送给众人品尝。皇帝心情好随手指的,其主人都可能有数百两赏银。大部分眼巴巴的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更加渴望得到皇帝的赏识。
芸锦上座的时候,毫无疑问,人已经全部到齐。她是最后一个。
芸锦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她坐在软垫上,面色从容。“父皇母后好,芸锦梳洗了番,不想来迟了。还请父皇母后勿怪。”
皇后柔和的笑着,大方的仪表端庄贤淑。“没事,女子多打扮点是好事。听闻你之前摔下马,怕是受了不少惊,没事吧?本宫自然能谅解。”
芸锦笑了笑,“儿臣无碍,别扫兴了。”
三皇子的声音突然传来,“芸妹妹来了?来来来,皇兄敬皇妹一杯!”芸锦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皇子坐在对面不远处。三皇子端起酒给自己倒上了:“说起来,今天我还在狩猎时和皇妹遇见了,真是缘分啊!”
三皇子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对她不安好心。芸锦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样子道:“今天可算见识了皇兄技艺高超的剑术,妹妹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