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琬琰与何清风倒是相谈甚欢,虽然何清风长得比较高大魁梧,有些粗疏,然而却心思细腻,挺照顾他人。
谈及比国之事,他也不过莞尔一笑,并不多言。
琬琰知道,这其中必有许多难言之处,也就不再多问。
晚上时,琬琰将清语和清风安排在了吉祥的宫里,等他们歇下后,他便赶紧差人去给吉祥送信。
等真正忙完,歇下来的时候,已经亥时了。琬琰进了勤政殿,准备再看会儿奏折,不料前脚刚进门,后脚便来个小公公,进门说,太皇太后想念大王了,想找大王过去说说话。
闻言,琬琰皱眉,想着这大半夜的,太皇太后突然召见自己,定是有重要的事儿。虽然不一定是好事儿,但毕竟是奶奶,他也不好不去。
于是,琬琰便起身朝寿康宫去了。
走到门口,琬琰深呼吸一口,看了看寿康宫巍峨的殿宇,而后抬脚跨进去。
还未走到里边儿就听见太皇太后诵佛经的声音,好像是《心经》。
琬琰一愣,思绪忽然回到以往,寺庙的日子,虽苦却也甜。
“孙儿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听见琬琰的声音,赶紧放下佛经,看了过去,笑着道:“快起来。大半夜的把你叫来,也是难为你了。过来,到奶奶这儿来。”
琬琰笑了笑,起身坐了过去。
“奶奶气色看着不错,只是应该日日早睡,养足了精神才好长命百岁啊。”
听了琬琰的话,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还是孙儿好。懂得心疼哀家。晚膳用的可好?哀家听闻你有故人来访。”
“的确,是位故人。不过他明日就要走了。这次不过顺路来看看。”琬琰可不想将何清风的事儿告诉太皇太后,免得又是一番训诫。
太皇太后顿了半晌,突然面色一沉,颇有心事的模样。
琬琰瞅见了,心知定然有事,于是问道:“太皇太后可是有心事?”
“唉……”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梅婧婷那孩子算是彻底毁了。哀家当初也算是对她很喜欢。他爹爹又是你父王的旧臣,想来遇到这样的事儿,也是可怜。哀家听闻今日他去将梅婧婷接了回来,好是好,可是却也犯了众怒。琬琰啊,你……可不要太为难他……”
听完,琬琰的眸光微微一闪,随后垂首,笑了笑,“孙儿知道。丞相大人对社稷有功,孙儿怎么会为难呢?”
看琬琰的样子,太皇太后并不清楚他对梅林到底什么态度。但是太皇太后却清楚,一个臣子再怎么有功勋,一旦骄纵过度,终究还是会触怒龙颜,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灾难。
太皇太后虽然不想过问朝政,但是想想梅林这些年也算尽职尽责,心里多少有些惋惜,故而想对琬琰嘱咐一番。
不过此时,她却有些吃不准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顿了顿,太皇太后忽然笑道:“吉祥丫头最近怎么样?哀家听说她被劫匪劫走了,心都揪在一块了,这天天念经祈福,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到雅国。”
琬琰笑了笑,看向太皇太后,“她没事儿,现在很好。太皇太后不用担心,时候不早了,若是太皇太后没其他事儿,孙儿就先退下了。”
听琬琰要走,太皇太后突然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琬琰,不是哀家有意为难吉祥。只是,你如今身份不同,要多为王族着想。哀家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去见先王。若是到时候王族子嗣不兴旺,你说哀家还有什么脸面见先王?”
说着,太皇太后眼眶红起来,“琬琰,你就听哀家的,听奶奶的,纳妃吧,啊?你要立吉祥为王后,哀家绝对赞成,但是后宫不能只有一个吉祥。你说是不是?”
通过最近的事儿,太皇太后也明白了。琬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既然如此,她就换个方式。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琬琰确实不忍心强硬拒绝。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微一笑,“太皇太后,时候不早了。孙儿该去批奏折了。”说完,也不等太皇太后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太皇太后看着琬琰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哪里还有刚刚悲戚的样子?
“这个孩子,果然和他父王一样,倔得很。不过再倔,他父王当年不还是听了哀家的话,纳了很多妃子么?再爱有什么用?身为帝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不属于任何人。”
太皇太后的眼里,琬琰距离理想的帝王,还差那么一点儿。
?
梅府里。
梅婧婷醒来后,整个人都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势。虽然说她已经被父亲带回来了,可是一想到在妓院里的遭遇,她觉得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现在的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方盛要是知道了,还会要她么?梅婧婷不敢想。
原本她还看不上方盛,现在好了,她却格外害怕别人知道妓院柴房里发生的事儿。
那些畜生!她认得他们!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思及此,梅婧婷眼里充满愤怒、羞耻还有绝望。不过更让梅婧婷受不了的,居然是吉祥没有任何事儿!她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梅婧婷不甘心,她的心像是被火焚烧一般,痛苦不堪。
吉祥活着一天,她梅婧婷就一天不能甘心!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梅婧婷的眼泪已经苦干了,嗓子也早就喊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