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也是极好的,比大富大贵还要好呢。
喻巧慧脸色透着薄红,食指轻轻地弹了下小闺女的额头。“又开始说胡话。”
“我看,说不定还真让这孩子说准了。”喻婆子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女儿只生了个闺女,一直是她的心病,才一个孩子委实有些单薄,就怕她随了喻家的子嗣单薄,饶是施家人丁兴旺,怕也会有些话说。
许氏推门走了进来。“娘。我见着爹和四叔他们过来了。要不要去地里把大贵丰年他们喊回来?”
地里活儿还挺多,便是这点功夫,喻大贵也没闲着,拎了农具就往地里去,施丰年跟着一道去地里帮忙。
“去把他们喊回来吧。”喻婆子看了看时辰。“那木神婆只怕要开始作法驱邪了,咱们得快些。”
许氏听着就道。“没事儿,我让晓进和立强看着呢,要是开始了,就回来说一声儿。”
村里有不少孩子都在钟家等着呢,明显是上回没有看够木神婆作法驱邪。甚至还有爱八卦的妇人,直接拿着针线笸箩坐进了钟家,东一嘴西一嘴,说得别提有多热闹,倒是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往屋里坐着说话,越说还越得劲了。
多半是夸木神婆的,说她多厉害,是有真本事的,还把木神婆以前救过人翻出来说说,说得那叫一个细致,不知道以为是亲眼所见呢。实则不然,大桐村到莲花村这一块的几个村子,都不太富裕,日子过得也就管个温饱,哪里请得动木神婆。这么清楚木神婆的事迹,都是听别人说起的,口口相传,里头掺的水分都快有条小河宽了,偏偏大伙儿听着津津有味,觉得木神婆真是厉害。
尤其是这回经了喻老四家的事儿,这是真正的亲眼所见呐!村里人就更激动兴奋了,木神婆果然是厉害啊,极有真本事呢。
还有几人拿着喻老四家说事儿,说他们也忒不厚道了些,做人怎么能这样,木神婆收钱是多了些,这大伙儿都知道的啊,木神婆也没瞒着,既然请了人家,她又治好了年哥儿的病,哪有不好好感谢的道理,反而还说三道四。啧啧啧,以前真没看出来,喻老四家是这样的人家,瞧着可真不像话。
屋里的村妇七嘴八舌愈说愈离谱,最后,整个人喻家仿佛都成了罪人般,还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遭大伙儿的唾弃,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喷过去才能泄愤。就连年哥儿,都被泼了身脏水,人品如此低劣的人家,怎么可能养得出好儿子,这年哥儿,怕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里头必然有木神婆使了手脚,但也有些是纯粹的嫉妒眼红,喻老四一家子上上下下都很勤劳,特别会过日子,短短几年功夫,就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连唯一的一根小苗苗年哥儿,也是个极有灵气会读书的好孩子,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
村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便是没什么恩怨,单纯的心胸狭窄见不得人好,无事也能生出三分事来,这样的人在村里没好人缘,但他们脸皮厚,偏生活得还挺有滋有味的。
人心这玩意儿,还真是没法说清。
喻晓进和喻立强兄弟俩在外面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种冲动,想要跑进去和这些村妇好好的理论理论。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死死的窝在墙角里,守着木神婆何时出来。
正事要紧,不能把这事办砸了。等会她们就知道好歹了,一群无知蠢妇。
跟喻老头过来的,也就是喻老四父子仨个,两家人呆在屋里细细地商量了番,觉得还是太单薄了些,得把喻老二喻老三他们两房人也喊过来。他们四兄弟也是打小一道长大,父辈是亲兄弟,仅仅只是两兄弟,好不容易各房各生了两个儿子,结果,再往下又转回了老历史。
喻老二家也只有一个儿子,闺女有三个,前面两个大的已经嫁人,后头个小的,生得晚,现在才十三岁,正在相看人家,因着喻老四请木神婆这岔事儿,家里闺女的亲事上也受了点波及。
喻老三家两个儿子,一个至今未娶,另一个娶了媳妇,三年抱俩,但全是闺女,也是愁得很。
四兄弟感情都挺不错,住得也近。去请他们过来一道搞垮木神婆,喻老头兄弟俩也是有一定把握的。只是无端把老二老三扯进来,心里头有些愧疚。
喻老二喻老三兄弟俩近来正憋的慌,他们是相信自家兄弟的,打小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知根又知底,就跟了解自己似地清楚着,怎么可能相信外面传的谣言。气归气,可他们也没办法。
喻老头和喻老四找sh来时,刚听他们说完事情,俩兄弟二话不说就应了这事。还说时间紧急,就不用再回家里看实验,直接说个章程出来,一会等木神婆出来装神弄鬼,咱们就掐着时机戳穿她。
不仅将家里的男人,就连妇人也都一并喊着,四房人聚在一块,将说好的计划,再三反复确认了遍。
也是因为迟迟不见木神婆出来作法驱邪,才想着多说几遍,稳妥点总归是好的。
说得多了,也有不好,就是心里慌,犯虚,没底儿,主要是不知道木神婆为什么还没有动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