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得打了几个突突,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隐隐地,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怎么地,竟觉的头皮发麻。
“给你当儿子呗!”她一语惊人。
饶是熊地主有心理准备,此时也懵逼了。原就不大的眯眯眼儿,这会也瞪得忒圆,跟只炸毛的猫似的,就差没把头发竖起来。
啥?啥啥啥啥?给他当儿子没听错吧?这孩子,瞅着年见也不小了,都还走不稳当呢,可见,傻得挺厉害,给他当儿子?小丫头这是要干什么?
施小小见他不说话,便挑眉问。“怕啦?”
“这倒没有。”熊地主摇着头,又重新打量了下小福宝,哎哟,看得眼角直抽抽。连吃个包子,都跟只小松鼠似的,这慢的,真当了他的儿子,往后家业教到他手里,不是被败了个干净,而是被慢了个干净。“我这还没儿子。”
施小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故意接了句。“这不给你送个儿子来了。”
“你来真的?”熊地主拿眼看她。
施小小笑笑嘻嘻地看着他,小话唠秒变哑巴,只笑不说话。
熊地主见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有点牙酸,倒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走这一行的,有着各种各样的忌讳。便又侧头去打量着小福宝,带着几分考究。
他总是倾着身子去看小福宝,认认真真啃着肉包子的小福宝懵懵懂懂的看了他眼,冲着他笑,笑的天真无邪,黑溜溜地大眼睛清澈澄净。
“咦!”熊地主拧紧了眉头,小声的惊呼着。“小丫头我咋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你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就说,这丫头不可能会真的坑他,这里头,怕是有点事情呢。
施小小笑的很是调皮。“嘻嘻嘻嘻嘻嘻嘻,不告诉你。”
熊地主摸着肉肉的双下巴,陷入了思考,半响,得出个最最合理的结论。“不会真是我意外流落在外面的儿子吧?”他喃喃自语的,实则,暗搓搓地注意着小丫头的表情。
施小小翻了个白眼。
得。看来这猜测是错的。熊地主勾着食指,轻轻地挠着下巴,继续喃喃自语。“那为什么会有点眼熟呢。”
他话音刚落,施小小就牵起小福宝往棚子里去。这孩子刚吃完半个肉包,得给他喂了点米汤,省得噎着了。
“嗳嗳,怎么走了。”熊地主忙不迭的颠颠儿跟了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土匪头头和扬洪杰,双双对视了眼。“这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怎么觉得有点古怪?”
“估摸着,怕是跟小福宝有关。老汪都特意倾着身子去打量他,那眼神儿透着思索和疑惑,像是在估摸着什么般。”扬洪杰讷闷的问。“小丫头在搞什么鬼?”别看她说话充满着孩子气,言语间也满是小孩儿才有的心性,可她的每个举动,都是有深意的,不可能心血来潮胡搞瞎搞。
土匪头头耸着肩膀。“我怎么知道。年纪小,就数她鬼主意最多,心眼最多,还玩得特溜。这孩子,咋长的?咋就长成这熊玩意了?”他还真没法理解。说她讨厌吧,也不算,说她讨喜吧,算不上。反正,就是搁心里了,还有点儿惦记,时不时的想逗逗她。结果吧,每次都是自己的吃亏,被溜完了才反应过来。
“你说就说,当心点,别让她听着。”扬烘杰忍住笑意。自打小丫头来了寨子里,老大这爆cu kou的习惯,硬生生的给掰正了。
土匪头头含含糊糊地就着。“我特意压着声音呢。”尽管不想承认,还是要承认,他真是有点怕这丫头了。
待小福宝吃完一个大肉包子,施小小就牵着他在寨子里溜弯儿消消食,熊地主亦步亦趋的跟着,土匪头头和扬洪杰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就清清闲闲的坐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哪也没去。管家得了老爷的吩咐,把带来的物什搬进东屋后,整理妥当,就领着护院们走了。
“老汪,你跟我说说这寨子呗,我在这里住了一段,看这寨子也不像是地地道道的土匪窝呢。”施小小也没刻意压着声音,就大刺刺的问着,声音不小也不大。
土匪头头和扬洪杰是有些功夫的,准确的说,是有些内功的,耳力要比普通人稍好些,然后,他俩就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兄弟俩很默契的想,这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莫名的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
知道老汪和施小小真有交情时,俩人就知道,寨子里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也没关系,左右寨子里也没什么事情,再者,这丫头怕也早就猜了个八成出来。这会问,谁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她做事,看着无厘头,跟胡闹似的,却偏偏带着讲究。年纪小小就神神叨叨,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熊地主想了想。“这寨子呀,仔细说起来,最开始确实是个土匪窝,当年世道不好,六国战火纷飞,没白没夜的打,今个这山头是你的,隔几日这山头又换了个主儿,百姓们水深火热,日子都没法往下过。”
“怎么办呢,总得活下去啊。然后,这附近几个村子,就上了山落草为寇,谁要是敢夺他们的粮食,敢杀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