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
季豐没回话,眼罩遮挡了他的上半张脸,偏是最能透露情绪的部分,她恨不得把它摘下去,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表情的每一个细节。
他不说话是想当作没听到,她何尝不明白,又怎么不明白,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入睡。
她又笑道:“才这么小,你也不管教管教?”
他越是不回应,才更能让她笃定心中所想。
封温眼中失落,看着他的下颌,鼻梁高挺,嘴唇薄情,现在他又在想着什么呢?
在一起后,却比之前的单恋更患得患失了。
他们没有一点情侣的样子,她那样骄傲,为他不止一次失意。
很快到了情人节,她拜托季豐的一名好友帮忙拿到他公寓的钥匙,在他下课前,准备了烛光晚餐,等着他来。
季豐回来时,她正点着桌上蜡烛,抬脸一笑,说:“你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她精心的布置,问:“你怎么在这儿?”
封温把香槟倒进两只杯子里,说:“陪你过节啊。”。
他皱了皱眉,“您今天不是有考试吗?”
封温抿唇一笑,说:“我逃掉了,导师找我算账的话也要到明天之后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今天好好过节。”
她把灯开得很暗,房间里不光有蜡烛,还有鲜花和香氛。
封温说:“饿了吗?快来吃吧。”
他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刀叉,尝了几口,又放了回去。
封温小心地问道:“不合胃口吗?”
“我和孟辰韦他们吃过了。”
她失落了下,很快又说:“多少还吃吃点吧。”
他点点头,说:“现在有点晚了,等你吃完,我送你回去。”
封温笑容僵了片刻,很快不留声色地藏下去。
两人一同走出门时,封温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她已经做得很明白,她想把自己给他,季豐解开她的手,说:“很晚了,快回去吧。”
封温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脸埋在他后背上,闷声地说:“我今天不想走了,行不行?”
他听了垂手不动,任何反应都没留给她。
封温又紧了紧双臂,可自己抱着的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很久后,她终于放弃,也是骄傲的自尊受足了挫折,她憋着眼泪,放开他,却又笑了一笑,神色讥讽道:“你说,季蓝现在是不是也正和苏景林在一起过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
他转过身,眼神凉薄。
封温还是笑着,“怎么了?说中你的伤心事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封温穿好外套,把包拿到手里。
她抹了把眼下,声音已恢复如常,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没有坚持送她,出了门,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全部消耗殆尽。
出租车上放着古典的情歌,白人司机透过后视镜瞧着她通红的双眼。
封温正看着手机,打下了一行字:“情人节快乐,我们分手吧。”
*
季豐收到了那条短信,他没有回复。
他把剩菜倒掉,他想把房间里的布置也收拾一下,想了想,暂时算了。
手表上除了加拿大时间外,他也时刻关注着国内的时间。
那边比这里快了16个小时,2.14日已然过去。
他拿过桌子上喝了小半杯的香槟,就着瓶口,一口一口地喝尽。
三年后回国,是在一个盛夏。
他早已恢复单身,意外获知,季蓝也和男友分了手。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刚回到家没多久,石曼告诉他,季蓝最近在伤心,他不以为意地说:“小孩子,过几天就忘到脑后了。”
难以形容那时的滋味,仿佛是给他留了个机会,却有让他像个迷途的旅人,不知道怎么迈出下一步。
又在几天后前往那家宾馆217房间。
电话里已经听到她是喝醉了,他的怒气在走到门口的一刻停了下来,变为无奈。
敲了门,很久她才过来打开。
季蓝脸上红红的,眼睛和口红也都花了,在玄关昏沉的光线外明亮。
一瞬间他也不清楚了,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推开她打开的门缝,却没打算进去,“你……”
季蓝两手楼上他的脖子,亲昵地说:“你来啦?”
她鼻尖顶着他的下巴,身体和他贴得严丝合缝,把全部的力量都倚到他胸前。
季豐闻到她嘴里的酒气,皱眉。
他想进屋拿起她的东西,发现她鞋子都脱了,正光脚踩在地板上。
“站好。”
刚刚扶正了她的身体,她马上又歪歪斜斜地靠过来。
他只好一手揽着她,弯腰拿起她放在床上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