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半个月,a城的气候变得寒冷。
就在那么雪寒的夜里,阮芊衿得知自己患了绝症。
对方是阮家的私人医生,同时是国内以顶尖技术著名的“华仁医院”院长白公治。
在告知她这个消息时,自小被她亲切地喊白伯伯的,犹如亲人一般存在的白公治,已经泛红了眼眶,声音沙哑,愧疚又心疼地看着她。
他说:“为了确认结果,我找了国内外几间著名的医院联合检查……最终确定是脑癌。”
阮芊衿刚睡醒,脑袋沉重得好像昏迷了许多日,思绪仍有些迷糊,仅靠直觉无意识地问:“有多严重?”
白公治垂下眼睑,两鬓的头发似乎又苍白了许多,他说:“好好照顾身体,至少还有三年。”
只有三年。
阮芊衿闭起了眼睛,用手撑住额头。
上一刻她才被未婚夫毁了婚约,下一刻她就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命运真会选时机开玩笑。
“这件事,”阮芊衿薄唇轻启,语气沉重,“别让我父母知道。”
白公治似是有些犹豫,半会后还是点头答应。
送走白公治后,阮芊衿披着柔软的珊瑚被子坐在床上,透过雾气迷蒙的窗户看着漫天大雪,看着天由暗转明,整个人静谧得犹如一尊雕塑。
她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然后,下了一个决定。
阮芊衿回想过去二十五年的人生。父母疼爱她,她孝敬父母。同学中有一大帮成为了知心好友,闺蜜也有一个。她学过跳舞也跳得很好,她能流利地用英语与外国人交流,她手下有一个企业而且经营得不错。她爱过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只是为了毁掉他们的婚约才接近她。
她的人生没什么遗憾,就除了最后一点。
她在爱情面前太过软弱,于是对那个男人气不起来,甚至连知道自己生病了,也满心只想着自己与他的可能性。
所以,她下了一个决定。她想再次接近那个男人。
“嘿。”
门口忽然响起的声音让阮芊衿回过神来。
她收起思绪,将视线移向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你来了?”
走入阮芊衿房门的,无疑是个长相出众的男人。
乌黑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精致而优美的轮廓线条,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男子所得的眷宠。
他穿着随性,简单的驼色毛衣搭配黑色直筒裤,上身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但毕竟身材修长,外貌出众,只是随意走几步,都有种把房间当t台走的感觉。
原本他的嘴角还上扬着,看起来稳重而温和,可眼光一触及阮芊衿的笑容时,他脸上的笑意减淡,眉头也皱了起来。
男人缓步走到阮芊衿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她头顶,问:“发生什么事了?”
单凭一个笑容就能判定她的心情,这男人,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单子辰,a城个人财富榜排名第四的单家二公子。
“脸怎么这么凉?你醒了多久?”单子辰用手背在阮芊衿的脸上探了一下,眉头拧得更深。
那是标准的对某事不赞同的表情。
阮芊衿忽然想起当初她劝他给女生们回信时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出来,感觉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笑?”单子辰的语气里隐藏着一股恼怒,“你要是敢着凉,我一定让你整个冬天都笑不出来。”
阮芊衿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她仰望着那男人,说:“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单子辰闻言一顿,将床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表示愿闻其详,眉头却一直没松下,他问:“你想怎么做?”
不是“你要做什么”,而是“你要我怎么帮你”的问法让阮芊衿会心一笑,她说:“我想再次接近商庭。”
单子辰一怔,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发现她没有说笑的意思,扬眉道,“你还没放弃。”
“这次不一样。”阮芊衿缓缓摇头,却不打算将自己患病的事告诉单子辰,只说:“扇子,你懂我的,我从来没像喜欢他那样喜欢过一个人……而且刚刚白伯伯来过,说我病情恶化,再过三年可能连你们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我想趁我还正常,好好谈一场恋爱。”
单子辰心下一惊,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为什么笑得那么难过,忙问:“会不会是误诊?你……”
说到这,单子辰忽然闭口不言,她的身体,的确有隐患。
“还有三年呢,就算以后你真的记不起我们,我们也会一点一滴告诉你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单子辰摸摸阮芊衿的头,试图以轻松的口吻安慰她。
阮芊衿眼睛一酸,忙掩饰地笑起来,“嗯。”
单子辰总觉得她还有些事瞒着他,但看她这模样,却不忍心问下去,转移了话题:“那么,把商庭追到手后,你打算做什么?”
给读者的话:
9月1号,适合开新文呢,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