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自己的脸,暗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连女人也不放过!
宫装女子低着头把酒杯递到端王面前,轻柔道:“多谢王爷当日相救。”
端王漫不经心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不再多话。
皇帝淡淡一笑,面不改色说道:“二皇兄觉得这酒如何?”
“好酒。”
“那敢请二皇兄亲自为朕斟酒一杯。”
卿绾难掩惊讶,这皇帝还真能闹腾,当了皇帝还这样猖狂,这是嫌命太长了吗?
端王敛眉抬手:“臣遵旨。”
清冽醇香的酒徐徐倒入白玉酒杯中,骨瓷般细腻的手端着酒杯微微抖动,清酒沿着杯身洒在了东赫最尊贵之人的手上,卿绾还没看清状况,皇帝勃然大怒,酒杯被狠狠摔在地上,他一脚踹在端王的胸口,端王不堪其重,侧身倒在地上,捂住胸口涩哑的干咳起来。
皇帝冷道:“端王,你好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
端王紧紧握拳,扯动脸颊:“请皇上责罚。”
“呵……”他嘴角微撩,“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侍卫上前,架着端王的两臂,五尺长的木板毫不留情的打在端王的背脊上。
“啪、啪、啪”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衣裳,顺着坚毅笔直背脊缓缓而下,不绝于耳的抽打声让卿绾都忍不住撇过头,这皇帝实在荒谬……东赫先皇眼瞎吧?怎么就选了这种货色当皇帝。
宫装女子捂嘴无声抽泣,美眸里满是心痛怜惜,见到端王流血后,更是不顾一切扑倒在端王身边,泪眼朦胧对着皇帝磕头求情:“陛下,臣妾求您放了他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喝避子汤了,他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皇帝上前,扯过宫装女子的头发,扬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你以为你还能怀上孩子吗?朕早就给你下了绝子药,朕绝不会让洛都余孽安然活在东赫。”
发髻上的珠翠“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地,她捂着脸断断续续抽泣,嘴角肿起一块,却丝毫不损她的绝美,她抬头恨恨盯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也是洛都余孽!”
他冷笑:“朕还没有玩够你,你怎么能够死呢?你要是死了,那封淮璟也活不成了。”
女子跪坐在地上,粉色脸颊上都是一道道我见犹怜的泪痕,乌黑的大眼黯淡无光,她留恋的看了一眼被打的倒在地上的端王,低声道:“臣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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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被人抬进了刚刚的小屋,毫不手软的被人摔在草垛上,他似是痛苦的扭动身子,找寻了一个较为舒适的侧躺后,睁着眼睛发呆。
卿绾没处去,只得跟着他又飘了回来,她蹲在他面前,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不会死了吧?”
转念一想,他此时跟其他人一样也看不见自己,不由叹气:“我这不人不鬼的瞎操什么心。”
他喉结动了动,眉头一皱,朝卿绾这撇了一眼,她被吓了一跳,朝后退去:“你能看见我?”
他垂下眼睑,默默点头。
卿绾有些好奇:“你不会有传说中的阴阳眼吧?”
他嘴抿了抿,闭眼不再理她。
卿绾突然有点明白为啥东赫皇帝看不惯他了,这副爱答不理的拽样,她现在也有点看不惯他!不过看他挨了打,她也懒得跟他计较。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卿绾飘到暗处暗中观察,进来的是一个太监,在他被昏黄的烛光罩在脸上的那一刹那,卿绾的心脏好似被人狠狠的捏住,嘴唇微微发抖,她见过他!在姐姐书房的画中!就算鬓边生满了泛白的青丝和眼角深邃的鱼尾纹也掩盖不了他就是早就逝去的睿亲王——独孤萧何!
独孤萧何替端王把沾血的衣裳轻轻褪了下来,轻柔的为他上药:“贵妃的事儿我也听说了,陛下就是存心寻你的晦气,你可千万要忍住。”
封淮璟疼的轻轻抽气,淡淡道:“忍了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独孤萧何又道:“陛下如今是铁了心要治你得罪,虽说那证据是捏造不足以定罪,殿下也得万般小心才是。”
他面无表情的捏住一根枯草,转眼间枯草在指尖眨眼而断:“我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独孤萧何似是想到什么,说道:“贵妃娘娘托我带了一些伤药给您,她倒是对您一片真心。”
独孤萧何眼皮颤了颤,叹道:“或许我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殿下仁慈,况且贵妃娘娘并没有因此怪罪殿下。”
他眯眼,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