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见魏良卿走了,重新做回椅子上,一脸戏谑的冲着魏忠贤吹了一个流氓哨,抱怨道:“我说让你先弄些兵器,你不听,现在你弄了这一千多口三尺口径的大铁锅卖给谁?”
魏忠贤长叹一口气,“少在这扯淡,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不是神仙,谁知道后金跟察哈尔部的蒙古人这么快就封锁南下大明的路了。再说你懂个屁,这铁锅可是咱大明的传统出口物资,海外的那些蛮夷抢着要呢,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热销品。日本人得用五十把武士刀才能换这三尺口径的铁锅一口,你当我魏忠贤傻啊,闲着没事弄这么多铁锅看着玩啊。哎,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最好时机,早点运到榆林堡驿站便宜些卖掉好了,换些粮食也好啊……”
关山月一听这大铁锅这么值钱,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魏忠贤的牢骚,“魏公公,你刚才说什么?”
魏忠贤瞥了一眼关山月,以为他要挖苦自己,没好气的答道:“我说错过了好时机,早点运到榆林堡卖掉就好了。”
关山月收起了戏谑之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上一句,一口三尺的铁锅能换多少日本刀?”
“一口铁锅能换五十把日本刀啊,这是公认的价格,有什么问题吗?”魏忠贤眯着双眼看向关山月,以为这小子又要跟自己抬杠,他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谁知关山月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死缠烂打,而是一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那双眼就跟狗见了臭屎一样直冒贼光,“魏公公,这要是卖给日本人咱们可就发财了!”
魏忠贤犯了个白眼,抱着盛满热水的大茶碗冷哼一声,“现在说那有个屁用,你得运出去,现在人都过不去带着一千口铁锅就更过不去了。”
关山月把头一歪,冲着魏忠贤贱兮兮的笑了起来,“那可不一定,老天爷都饿不死瞎家雀,咱们这一大群活人能让尿憋死?”
笑的魏忠贤头皮直发麻,“关老弟你现在越来越恶心人,一个良卿就够我受的了,你就别添乱了。有话痛快的直说,别卖关子。”
关山月一撩头发,用手托着下巴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嚣张的说道:“嘿嘿,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从东北方向远离后金的主力,从北山女真的方向进入苦夷岛,在苦兀人的地盘上跟日本人交易。只要搭上这根线,这么高的利润我相信那些日本海商们会想方设法的挤破头的往我们朵颜卫跑,那时候就不用我们操心怎么越过后金了,那时候就该日本人操心了。”
魏忠贤没想到关山月的想法这么天马行空,他觉得这小子脑子里简直就是装着一个活地图,“佩服,实在是佩服,你小子的想法实在是大胆。一路险阻咱不必说,可苦夷岛上就没有后金的守军吗?”
关山月只是对当今的时局和大事件有个笼统的概念,具体的时间点和形式他并不清楚,“哎呀,前怕狼后怕虎的咱们就什么也干不成,走一步看一不吧!现在后金正在跟大明死磕,后方肯定不会有太多的守军,像苦夷岛那种没有威胁的地方估计有守军也不会太多。爷们我亲自带队去,到时候我全给他咔嚓了就是。”
魏忠贤听的目瞪口呆,“你刚回来没几天又出去,就不能消停一会?”
关山月甩了甩手,“现在的形式瞬息万变,就像你不也没想到后金断咱们的后路嘛。咱们不能坐吃山空,后金要是腾出手来一定会收拾咱们,何况咱们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林丹汗,他要是跟明朝撕破了脸,一定不会放过咱们。别说了,我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
翌日,关山月在赵瑞雪一脸哀怨的目光中,带着一千多身穿黑衣的大宁铁骑出发了。
开始的时候关山月还一脸的紧张,白天休息晚上行军,绕过后金的重重防范后,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因为后金几乎没在东边北山女真的方向设防,他们又是有意绕道而行,这下行进速度立马便高了起来。才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杀到了苦夷岛外。
被晒成黑猴的关山月留下二百多骑兵藏在深山老林里,带着八百多骑兵买通了苦兀人上了苦夷岛南端。
他原本做好了跟后金守军死磕的准备,跟苦兀人一打听才知道后金的几百个守军早在七八年前就撤回了。这下他们立马胆子大了起来,他们也不愿意背着一千口铁锅到处跑,挑出几个精明的汉子跟着苦兀人乘船去找日本商人来交易,在苦兀人的聚集地旁边安营扎寨了起来。
苦兀人过得就是原始社会的生活,他们的首领也看上了关山月手里的铁锅,知道那是好东西,可他们除了海鲜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进行交换。
最后厚脸皮的关山月觉得白吃白喝苦兀人的也过意不去,就破例给了他八口铁锅,当然雁过拔毛的他也要了人家二百多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半个来月后,日本商人人没来,那几个精明的汉子好说歹说才用一包铁锅碎片从虾夷岛上给请来了一个将信将疑的西班牙商人人——弗朗西斯科。
这个弗朗西斯科一直想跟明朝做生意,出发前就跟从大明回国的传教士学会了汉语,可奈何时运不济,明朝不鸟他不说,就连日本幕府也不鸟他这个生人,还硬生生的把他撵到了虾夷岛附近。
突然来了一个红毛鬼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听完那俩汉子的介绍,关山月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吐出嘴里的鱼刺,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