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吐吐舌头,挠头道:“知道了,殿下都已经骂我好几次了!”
杜岩笑着摇头,忍不住多了句嘴:“小姐要听殿下的话!”
萧恪闻言,向着独孤维唯笑了笑。
独孤维唯冲他皱鼻子,不服气地哼哼两声,道:“知道了!”
说了几句,杜岩明显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独孤维唯看在眼里,道:“岩伯有话就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杜岩哂然一笑,便也不再客气,道:“我的家乡就在山南东道和黔中道接壤处的庆州府……”
轻叹了一声:“年纪大了,总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故人在世。可巧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就想跟小姐告个假,光州的事情结束后回去一趟。”
庆州距离光州不过二三百里地,路程不远,绕道回去的确很方便。
人年纪大了,大约都有思念故乡的情怀。这时代交通不便,行远路不易,杜岩这把年纪,错过这次机会,有生之年不知好有没有回乡的可能。
独孤维唯听得有些心酸,杜岩照顾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还为了她一身功夫尽失,她心里其实把他当长辈一般敬重,他这点要求怎能枉顾?
因而压下心头突然泛起的酸涩,笑道:“好,等这里事一完,咱么就一起去庆州看看。”
杜岩一愕:“哪能让小姐和王爷跟着跋涉,我一人回去就行。”
“岩伯----”独孤维唯拉长了声音撒娇:“我也要去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到处走走才行,岩伯可千万带着我!”
杜岩一张老脸立刻笑出花来,他当然知道这是小姐不放心他,又担心他心里不安的说辞。
心里顿时熨帖无比,满脸皱纹如盛开的菊花,看了眼萧恪,见他没有反对的神情,笑得一张嘴咧到耳根:“好,好,小姐想去就去!”
随后定了等独孤维唯腿伤好点就出发去取玉玺,然后杜岩便辞出去。
萧恪送到门口,吩咐小厮好好送回去。
杜岩回头看了看卧房的方向,犹豫道:“小姐年龄还小”
萧恪秒懂,一拳抵唇,干咳两声道:“本王知道分寸。”
杜岩便笑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
停顿一下又道:“老奴僭越了。”
“无妨!”萧恪挥手让小厮搀着杜岩回去。
杜岩离开没多会儿,花青来禀,言道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兄弟两来了。
龙虎卫驻扎在光州城外,两兄弟听说妹妹来了便急匆匆赶来相见。
别人概不接见,但这两位不能不见。
独孤维唯不愿躺在萧恪的床上见两位兄长,执意要穿好起身。
萧恪跟她软磨硬泡地没办法,只得令人给她取了衣物,亲自服侍着她穿上。
衣物是一到光州就让人找绣娘给她做的,里外鞋袜都准备得极充分。
只不过这穿衣的过程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她的声音、肌肤、体香无一不挑逗着他的自制力。
不见她时,抓心挠肝的想,见了面抓心挠肝的受折磨,见不见滋味都酸爽的要命。
穿戴整齐了,叫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进来,萧恪扶着独孤维唯在椅上坐了。
兄妹三人见面各自都十分欢喜,兄弟俩自然看见了独孤维唯行动不便,独孤维泽微微皱眉,却装作没看见笑着问老伯爷可好。
独孤维濯则当即问道:“妹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独孤维唯不想让他们担心,只道:“没什么,赶路有些累了。”
旋即急忙跟两个哥哥分享消息,把祖籍的见闻一一说了,随后兴致勃勃,两眼放光道:“我告诉你们哦,姐姐自己相中了一个人”
“她那眼光,能是什么好人?”独孤维濯不以为然道。
独孤维唯笑道:“这五哥可猜错了,你们都猜不到,姐姐相中的人长相十分英俊,性子温和,处事圆通,还很有上进心”
“咳咳”萧恪掩唇咳了两声。
独孤维唯急忙伸手过去在人胳膊上扒拉两下顺毛,继续道:“明年还要参加春闱,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快到京城了。”
独孤维泽皱皱眉:“既然这么优秀,人家怎么看得上维宁?”
“瞧三哥说的”她双手抱住邻座萧恪的手臂,把脑袋歪过去仰头看他,嘴里笑嘻嘻回答独孤维泽的话:“这不是有殿下这样的连襟,别说姐姐还很漂亮,就是一坨牛呃----呵呵,就是一个土坷垃,也有人争先恐后愿意娶姐姐为妻。”
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齐齐望天,呃,承尘,有这么说自家姐妹的么?
“这么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独孤维泽反驳道。
“话不能这么说,有进取心是好事,能够认清现实屈就现实是明智。他只要有所求,就不用担心他对姐姐不好。既然他能对姐姐好,姐姐自己又喜欢,我们家何乐而不为?”
她顿了下,又总结道:“人现实有现实的好处,就怕他无欲则刚。”
“等爹爹看过人再说吧,咱们不管什么决定也没用!”独孤维泽道。
兄妹三个说了会话,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留下来一起用了晚饭,然后告辞离去。
独孤维唯起身要送,萧恪按住她不让,自己帮着把人送出门。
临出门,独孤维唯又嘱咐道:“五哥你别老跟人打架,年龄不小了,安分点吧!三哥你没事的时候去街上逛逛,有什么新奇的,好玩的玩意儿给未来三嫂买点,女孩子要多哄哄,将来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