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苏君忙着赶车,听到马车内的动静越来越小,以为两人在低声说着情话,也不便再说什么,直到车的帘子没突然揪住,她才感觉到了背后的变化。
她猛的转身,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萧一秋竟然紧紧扼住了染墨的脖子,染墨正在那里无奈的挣扎。
苏君猛的点了萧一秋的穴道,刚才还一身蛮力的萧一秋,突然像棉花一样,落到了车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染墨坐在扯上,许久才缓过神来,她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靠近萧一秋,他好像陷入了睡梦中一样,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马车上,就在刚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染墨差点殒命。
染墨将萧一秋抱在怀中,担忧的看向苏君,眼中全是泪水。
苏君看着染墨,不由得问了一句:“没事吧?”
“他没事吧?”染墨看了一眼萧一秋,抬起头来的时候,眼角已经全是泪水了。
苏君看着染墨,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在染墨的手腕上划了一下,然后,拽着染墨的手放到萧一秋的唇畔。
血,好像流淌的小溪,一点点流进萧一秋的嘴中,过了好长时间,苏君才让染墨将手放下,然后,解了穴道。
仅仅片刻的功夫,他就恢复了神智。他温和的看着染墨,轻声的问,刚才怎么了。
好像刚才那一场差点就出现的生死,只是一场慌乱的梦。
染墨赶紧摇头,静静的看着萧一秋,再看向苏君,苏君安静的点头,她和染墨说的以血喂蛊的方式就是这样。
在蛊毒取出之前,萧一秋蛊毒发作的时候,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苏君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驾车,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萧一秋和染墨。
萧一秋紧紧抱住染墨的身体,在抱紧染墨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染墨身体的僵硬。
他不明所以的将染墨抱在怀中,拉过染墨的手臂,疼袭来的时候,染墨不由的缩手,却被萧一秋紧紧地攥住,只是攥住的地方就是伤口。
痛,瞬间就袭遍了染墨的全身,她无助的看着萧一秋,许久都不知道该怎样说话。
刚才那样的噩梦,只属于自己就够了,她不想让萧一秋也知道,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多么的痛苦。
染墨一直知道,萧一秋在乎她胜过了在乎自己。
可是蛊毒在萧一秋的身上,她又怎么忍心萧一秋受苦。
但是,衣袖上潮湿的血腥还是被萧一秋感受到了,他猛的抬起染墨的胳膊,一个刀割的伤口,好像小孩子的口一样长着,正汩汩的往外流血。
仅仅是这样安静的看着,萧一秋都心疼到不行,他看着染墨,染墨只有低头,萧一秋是个聪明人。
他一边按住染墨的血脉为染墨止血,一边轻声的道歉,他的话语,温和却又无奈,染墨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变得疼痛莫名。
“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也不允许你伤害自己。”萧一秋低声的说话,说给染墨,也好像说给自己。
染墨只是静静的扶着萧一秋的肩膀,其实萧一秋能好好的,伤害自己,她甘之如饴。
因为这个世界上,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为了她连自己的疼痛都可以搁置脑后的人不多,楚玉算一个,萧一秋也算一个。
染墨静静的抱着萧一秋,萧一秋不再说话,只是软软的依靠在染墨的身上。
这是他一直想找寻的温暖和幸福,只是来的太快,来的带着内疚与伤痛。
到风藻宫门口的时候,染墨轻声的叫萧一秋下车,一天奔波劳累,他更是经历一场生死浩劫,她想好好的陪陪他。
萧一秋却坐在车子上没有下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染墨,轻声说:“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先休息。”
“我等你。”染墨很认真的对萧一秋说话,萧一秋看着染墨的脸突然转向别处,许久,他才幽幽地说,还是不要等了。
染墨看着萧一秋带着哀伤的脸色,也不再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进凤藻宫中,她没有回头,如果回头的话,她会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正深情的看向她,即使她已经进了风藻宫,他都对着她的背影流连许久。
如果染墨回头,萧一秋可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奔到染墨的面前,将染墨紧紧抱在怀中,再也不分开。
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在染墨关上风藻宫的大门之后,萧一秋突然冷声的问苏君:“是不是只要我喜欢的人,她的血都可以喂养我的蛊毒?”
苏君点头称是,还想详细的说明,萧一秋已经飞速的下车,然后向着不远处的宫殿跑去。
苏君明白他的心思,情人蛊,不是一对一的,有的是一对多,一个人身上的蛊毒,可以靠好几个人身上的血喂养,当然这几个人都是这个人深爱的。
苏君在很多年前就听说过这种毒,当时师傅曾经说过,中这种毒的女人,一般都必死,男人却可以活。
她问原因,师傅说,这是男人花心的铁证。
是情人蛊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痴情的女人和花心的男人一样多。
虽然希望染墨会收获一份平等相待的爱情,但是在情人蛊面前,她倒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分担染墨的爱,这样,受苦的就不仅仅是染墨。
情人蛊的来历,有个传说,一对恋人跌落悬崖,两人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