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隐藏在大树身后,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神秘之物,竟然会是一个婴儿,这是谁也没法意料到的事情。
在大汉的脑海中,有过无数种联想,可他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这样一个荒芜人烟的山林之中,竟会出现这么一个婴儿。
面对这一幕,大汉总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看着裹在棉絮被单中转辗反侧的婴儿,尤其是火光映照下,那一双清澈无邪的黑瞳,落在大汉的眼中,让他身体一震。
父爱在这一刻,自大汉身上深情的流露。
丢下手中的弩弓,将手中的火把插进一旁的雪堆之中,大汉俯着身子抱起躺在雪地中的婴儿,有些愤愤道:‘哪个杀千刀的父母竟如此狠心将这么一个婴儿遗弃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这大寒冬的,这不明摆着不给小孩活下去的希望,要是被我沐大盛知道是哪个混蛋,我绝不轻饶了他。’
沐大盛目光扫视了一眼漆黑的四周,确定找不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之后,独自轻叹道:‘这般小小年纪父母就不要你了,当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呦!’
‘咯咯!’
婴儿似听懂了言语一般,再次从嘴中传出了这道熟悉的声音。
沐大盛见状,明显一愣,旋即呵呵一笑,道:‘冷了吧,看你这小家伙都冻的打嗝了!’说着沐大盛不忘在婴儿圆润的小脸上轻轻的捏了捏,看起来很是喜爱的样子。
‘唉,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沐大盛不由的流露出一抹感慨。
也确实如此,对于沐大盛来说,他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第一次,因为出来户外狩猎,竟在外边耽搁了足足大半天之久。
且还是第一次,在赶路的途中,恰巧碰上所谓的山体滑坡,迫使自己这里不得不绕道而行。
更是第一次,天黑了自己竟然依旧身在外头折腾,而无法回家。
而且,第一次在这样的回家途中,遇见了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可怜孩子。
一切的一切,仿若红楼一梦让人不切实际,可有时候,又像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冥冥之中,一切似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沐大盛感概,看着怀中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沐大盛如今贵为一介莽夫,不懂什么大道理,却懂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你我能在这里有缘遇见,那么我自然不会放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姑且只能先把你安置下来再说了。’
有了接下来的打算,沐大盛也就不再做过多的滞留,毕竟时候已晚,于是收拾起丢在地上的那张弩弓,捡起雪堆里的火把,抱着这个陌生的孩子,匆匆往回家的路赶去。
同一时间,在这个相隔数里外的一个屋檐下。
此刻,有着一对母女正安静的端坐在火堆的一旁,火堆熊熊在屋内燃烧,释放着温热,去驱散着充斥在屋内的彻骨寒气。
妇女看上去未过三十,可隐隐的,在她的容颜上,却有着一抹岁月划过的痕迹,借着台面晃悠的烛光,细致一看,竟也秀眉凤目,玉颊樱唇,却是不失一个美貌佳人。
在另一旁,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穿着火红色的绒绒小衣,就这样安分的坐在板凳之上,两只穿着小花鞋的小脚悬空的搭拉着,怪自在的,尤其是她那梳着小辫子的脑袋歪倚在右肩头上,水灵灵的大眼睛似很无趣的盯着大门所在的方向眨巴着,小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恰恰显露出她那一副淘气相,可是,只要你一看见她,似就会打从心眼里喜欢上她。
不过,妇女倒没有小女孩这般悠闲,她始终低着头,目光专注着手中的动作,一刻也未曾停止过,看那娴熟的手法,原来她是为眼前的小女,编织着一件新的小绒衣。
‘嘭!’这时候,屋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吹开了一处忘记关紧的窗门。
寒风撕裂,夹带着一丝雪花吹了进来,让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屋内,徒增了分许寒冷。
而这个时候,美妇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紧接着,掩口就是一阵的咳嗽了起来,看样子,正怀病在身。
见到这一幕,小女孩急忙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极为乖巧的飞奔了过去,将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重新关好。
回来时,不忘切来一杯热水,递到了妇女的面前,稚嫩道的:‘娘亲,你的咳嗽还没有好完全,可不能在外头坐太久,你看,这又受凉了,这样吧,你先到床上躺一会,我呢,就在这里等爹爹回来,要是爹爹回来了,雪儿马上进去叫你。’
‘那娘就去躺一会!’
听着小女的一番关心,妇女溺爱的簇了簇这个叫做雪儿的小女孩的小脑瓜,起身进了一间寝室。
转眼之间,简陋的屋堂,就孤零零的就只剩下了雪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火堆前。
雪儿是父母往日里的叫唤,其实,小女孩的名字叫做寒雪,父亲沐大盛,子随父姓,又叫沐寒雪,而母亲她叫洛轻柔。
她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生活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了。
山里人嘛,过的就是依山傍水,至于日常的开销,都是靠着父亲一个人外出狩猎为生,生活很是简朴,虽然日子过的艰苦了些许,却乐在逍遥自在。
‘嘎吱!’大门突然被开了。
这个时候,大门的外面,骤然出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夜晚天黑,无法看清楚此人的容貌,只能借着屋舍内的火光,看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