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莲峰,是天莲山三十六峰之一,旷静悠远,古道森森,不同于其他山峰,幽莲山清静无比,鸟兽极少,甚至连一般的蛇虫蚊蚁,都极为罕见,因此,历代玄清教长老,都喜欢在幽莲山寻一居所,闭关修炼,图的就是幽莲之静谧,这也是天莲山中极为特异的一座山峰。
——摘自《万书记之山河篇》
此时,已是子夜,夜沉如墨,冰凉似雪,在这个被乌云遮盖了月亮的晚上,天莲峰上也被披上了一层浓浓的暗色,在玄清教弟子的休憩住所,万籁俱静,似乎所有的生物,都摒住了呼吸。
而在这一片被黑暗笼罩的住所内,却有一颗豆大的灯苗,一直在跳跃着,若隐若明。青松感觉有点沮丧,从小他就拜在冯宗仁门下,只不过比青念入门晚了一年,两人年岁相仿,又是同门同宗,难免有所亲近,再加上青念为人亲和,虽说比轻松大了两岁,也一直把青松当作弟弟来看待,平日里,也经常照顾青松,青松也一直将青念视作兄长。
青松一直这么觉得,青念师兄,是他一生都可以为之追逐的榜样,青念师兄遇事沉着冷静,从不得罪人,再修习道法上,也是勤勤恳恳、数十年如一日,不敢有半日懈怠,在玄清冯宗仁一脉的弟子中,已是翘楚。而这次自己与师兄,跋山涉水,历经艰辛,斩了数十头飞熊,取出熊胆,凑齐了师父配置熊蛇丸所需的材料,师父连连夸赞之余,还赐下能固本培元的玄清圣药——小圣丹,本以为自己和师兄,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将来可以独领风骚,可不料,也不知道那叶伽南,是从哪听闻了此事,前来索要小圣丹。青松本以为,像青念师兄那样勤奋苦修的人,与那叶伽南,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同在这天莲山玄清教,也只不过是因为那叶伽南,是叶师叔的爱子而已。玄清教乃是中原正道执牛耳,那叶伽南,不过是投胎运气好了点,才得以在这玄清教中,有一席之地,可那叶伽南,非但不珍惜这得天独厚的机遇,不勤加修炼玄清无上道法,反而整日的游手好闲,玩弄些斗鸡走狗,利用叶师叔传下的法宝,捉弄一些实力低微的师弟,与青念师兄相比,青念师兄不但为人正派、坦坦荡荡,一派君子风度,更是亲和有礼,即使对待一些新入门的师弟,也是礼貌应对,毫无师兄做派,平日里更是修行不息,哪有什么时间去游手好闲呢,这两人,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而可恨那叶伽南,平日里不思进取也罢,竟想盗采他人成果,前来索要小圣丹,青念师兄婉言拒绝,不料那叶伽南,竟趁着我和青念师兄修炼紧要关头,暗使道法,禁锢住了我们,强行取走了小圣丹,施施然的离开了。我和青念师兄,待禁锢松动,恢复了道行之后,急忙从房间追出,却不料那祸害,虽然道行不深,修为尚浅,但其狡诈,却是层出不穷,哪知道叶伽南当时虽然从容离开,却内心处,也害怕青念、青松两人修为深厚,怕当场被追上,于是在离开房间的门口、窗户上都布上种种道术,青松、青念中的,正是其中之一的玄清道法正宗——火雷术。
火雷术,差不多施每个玄清弟子都会修习的基础道术,以道家真法,封印火雷,或掷敌而爆,或埋于一处,一旦有人踩在上面,当即爆炸,威力可大可小,视施放者修为而定。
青念、青松,本是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修为深厚,本不应中了这低级道术,但一来当时被禁锢时久,羞急难当,二来急于追寻叶伽南,没有在房门处细细查看,三者竟也料不到叶伽南,如此狡诈,方才中了埋伏,青念、青松气急追出,竟追到了山门口,不料却因此撞见了无嗔及真言两人。
青松念及至此,更是恨恨不已,以致于到了本应休息的时刻,依旧无法安然入睡,心中那股怨愤之意,似乎带着烦躁、愤恨的气血,游走在全身每一处所在。他坐立难安,他推开了门,到了青念的房内。
夜色,深沉如墨!
“师兄,我不甘心。”
“师兄,凭什么他叶伽南这么欺负人!”
“师兄,我们历经艰辛,方才得到师父恩赐,百般辛苦,千番努力才换来的小圣丹,就这么被他夺了去了么?”
“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呀。”
青松见青念一直沉默着,自己一连说了半晌,已是口干舌燥,不由的有些焦急了起来,正欲开口,却听青念干涩的声音传来。
“师弟,伽南师弟,到底与我们份属同门,我们虽说是丢了小圣丹,可终究还是怪自己学艺未精,若是自己修为再深厚点,那叶师弟,如何能禁锢住我们,现在我们就是把这件事,闹到长老院那里去,那叶伽南,固然是少不了什么处罚,可于我们自己,也未尝有益,叶师弟,他终究是叶师叔的爱子,就算明面上不追究我们,可暗地里,谁又能知道,单不论其它,就是叶师叔那一脉的弟子,暗地里给我们下一些绊子,就够我们受了,师父虽然疼爱我们,却也不愿因为我们和叶师叔起什么冲突。”
“可是,叶师叔,不是一直在闭关吗?”青松讷讷的道。
犹如黑夜中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青念心里深藏的怨恨,他脸色潮红,胸膛不住的起伏,心脏也彷佛因为某种因素剧烈的跳动着,他深深的呼吸,似要安抚心中那突如其来的骚动。
青念死死的看着房门处,似乎那里正藏着一条择时而噬的毒蛇,良久,“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