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燕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就是太骄傲了些,本来也是名模的坯子,可
是不懂“规则”,负隅顽抗,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她那一界的同学里
现在已经有不少住豪宅开名车的了,同样是一个教室里出来的,她还在教型体,
别人都已经坐在米兰时装周第一排了。
所以说,想要吃这碗饭,就不能往身後看,因为後面不会有你要的东西,必
须抓牢一切机会,一直往上爬,而且不可以停。
周绍燕就是一个反面的例子,在周艳看来,洁身自好不是错,但是洁身也要
有本钱的,她姓周的家里一没当官的,二没有子儿的,还玩清高,现在还不是连
个愿意养她的男人也没有,那麽大岁数在学校里教课,身边的学生走马灯似的成
了名星,她落了个什麽实惠,也就开个依兰特上下班的!命。周艳早就想得开—
—当模特,在娱乐圈混,那层膜是必定要舍的,女人下边的膜就是给男人捅的,
情人捅和其它什麽人捅不会有实质区别,都是痛一下,伤心一阵,说白了没什麽
好在意,把膜捅开了,路就走通了,做这行,就得拿身体铺道儿,有人能看上你
的膜,愿意花大价钱捅,那是福气。
一个周艳成了名模,在美光灯下闪闪发光;一个周绍燕甘於二十年做灵魂工
程,燃烧自己,点亮别人,所谓同人不同命,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第十二章布局
外面雨下的很大,路面很不好走,纵横交错的道路被汽车尾灯装饰成一条红
色的长龙,周艳拍了拍方向盘,把脚从油门下拿下来,转著脚腕休息,孙俏这才
看见,周艳光著脚没有穿鞋,踝骨上戴一条细链子,衔扣处有一颗小钻闪闪发亮,
不由得把周艳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她今天看起来更为年轻,头发编成一条歪辫垂在胸口,脸上没什麽妆,只打
了一些睫毛膏,上面穿一件橘色印有大嘴猴的半袖恤衫,下面是低腰牛仔裤,大
腿外侧的布料有一些做旧的破洞,配合手腕上铆钉装饰的皮质手镯,看起来即性
感又帅气,还有点纯真。
孙俏也顺便打量了一把自己,真是豪无特色可言,坐在发光发亮的周艳旁边,
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小沙子。
“听歌吧,反正也堵车。”周艳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给孙俏挤了挤眼睛,然
後在一块屏幕上触摸,几下後调出要听的歌曲,一首l的jus
td流泻出来,十分劲暴好听,好像堵车的时间也不那麽难熬了。
很久以後孙俏还会记得这一天,这得身边的这个女人,记得她和她的名车所
带给她的震憾,还有这种情绪带给她的影响,对就是这样一种影响改变了她清水
一样的人生,让那一汪清水有了颜色,不再暗淡无光,但是也再不会有清澈透明。
生活就是不段的获得一些,再失去一些。
获得一些你现在看来十分重要,但是得到後又马上让人後悔的东西;失去一
些你现在看来无关紧要,但等到失去後再也要不回来的东西。
如果时光可以逆流,孙俏一定不会上这趟车,也不会想认得这个女人,这个
漂亮的同时也是阴暗而诡计多端的女人。
孙俏家就住在铁路桥的後面,路修得不好,车子比较难进,坑坑洼洼的颠簸。
“周小姐,我在这儿下车就可以了,已经十分麻烦你了。”
“客气什麽,这大雨天的,怎麽也得给你安全送到门口啊,我这不是有车吗。”
孙俏想了想:“这车好像不是上次那辆。”
周艳笑道:“我车多著呢,看心情换著开。”上次是一辆奥迪a4,因为要
去学校,所以特意低调。她瞄了一眼孙俏,知道那眼底的光是一种叫做羡慕的情
绪。
车开到一座旧楼的楼下,成堆的垃圾没有及时收进垃圾筒里,被雨水冲的四
处横流,周艳皱了皱眉,她已经不敢想像北京还有这种“死角”:“这得是八几
年的楼吧?”
“挺老的楼了,铁路上分的。”孙俏想了一下,说:“原来有人管收垃圾,
後来垃圾处理费老是给不齐,这个工人就三天两头的闹罢工抗义。”
周艳只是“嗯”了一声。
孙俏看著近在咫尺破家,再看看目前身处的一小块天地,什麽是云泥之别,
大概形容的就是这个。做模特,与时尚是形影不相离的,孙俏知道这辆车是奔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