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光像是倒退回了曾经的北国风光。他拉着罗明,开始在职校的圈子里面混起来。他那不要命的打人风格,瞬间让他的名字在齐城这一块儿出了名。
大家都知道,罗明头上还有一个大哥——
叫江鹤。
浑身戾气,狠得不要命。
“江鹤那段时间日夜颠倒,到处转场子。”陆炎说道,“那是我见过他最堕落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手臂上被刀划出一个口子,第二天缠上绷带继续。”
“那他……”阮星听到这些事情后,两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连茶杯都握不住,“为什么不来找我?”
“星姐,他这家伙就是好那么一口气。”陆炎说道,“就喜欢这样死撑着,然后一直逃避一直逃避。江鹤在谁的事情上面都不会做弟弟,只有在和你有关的事情上,孬种得一批……”
阮星低下头,她的心猛然锁紧。
她本该是最理解他的人,最应该明白他做法的人。
可她却……耍了小脾气。
“星姐,你还记得李子婷十八岁生日上,你跟她的祝语吗?”
“记得。”
李子婷的生日在那个暑假,当时,李子婷请了所有的好朋友一起参加她的成人礼,酒过三巡,她突然望着酒席,感觉少了点什么。
然后一个电话就给阮星打了过去。
“阮星,你他妈不来我好无聊啊!”李子婷大大咧咧地对着电话喊,她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她把电话外放。
“切。你能无聊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阮星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坐在角落里的江鹤猛地抬起了头。
“你还是不是好朋友了?你今天零点给我发的生日祝福,我真的害怕你去了外国就真的离开我们了!”
“哪有。”阮星在那头笑意盈盈,“我跟你说哦,离开是不可能的,我曾经在庙里许过愿的,身边的人都不允许离开我。”
庙。
这一个字击碎了江鹤所有的防线。
那天江鹤在酒席上喝醉,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陆炎罗明怎么劝,都没有用。
第二天,江鹤像是回到了原先那个他。
他再没有打架,在高考填报志愿后,离开了齐城。
那天,陆炎去送行,用肩膀撞了撞江鹤,调侃道:“哥,问你个事请。”
“有屁快放。”江鹤眸色淡淡。
“李子婷生日那天你是怎么想开的?怎么就又回归建设国家好青年了?”
“没为什么。”
后来,江鹤回到了父母身边。
学业和生意齐头并进。
他发狠,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在这短短几年时间,接手全部产业。
成为了商界继段巡后,有一个新星。
……
“所以说,”陆炎拉回现实,“我还是不明白当时江鹤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
“……”阮星抬起头,“我知道。”
昏暗的环境下,仍可以看到她眼眶的红。
我啊。
父母身体健康,高考金榜题名,身边的人都不离开我,越来越漂亮,也希望……江鹤能和我一样快乐。
阮星记得。
“江鹤说,他讨厌你的名字。”陆炎又说道,“每天晚上,只要抬起头,就特别特别想你。”
阮星的五指握紧。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寂静许久——
“能把江鹤的地址告诉我吗?”
62、重启 ...
阮星握着手机, 提着包出了写字楼。
今天工作没谈成, 却得到了江鹤的地址。
阮星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要听了关于江鹤的事情, 她就完全失去理智。
阮星看着一辆又一辆闪着绿灯的出租车从她眼前掠过,她却没有抬起头, 眼神空空地注视着沥青路面,看着这几天才刷好的黄线。
她没有抬起手拦车。
手机此时滚烫, 里面装着陆炎发给她的地址。
现在就去吗?
阮星感觉自己貌似没以前那么勇敢了,开始犹豫。
她现在就尼玛是一个怂逼。
阮星于是叫了李子婷出来。
李子婷本来正在家里煲剧, 收到阮星的消息后立刻就换衣服出来了。两个人约在学校旁边的商场一楼的咖啡厅,阮星说在咖啡厅门口等她。
李子婷开车过来,隔着老远就一眼看到了阮星。
她穿着深驼色老花纹的西装外套,内衬黑色的高龄针织衫,烟灰色的长裤下是一双黑色的尖头短靴。阮星没有染过头发, 还是高中的颜色,在阳光下, 泛着浅茶色。她转过头看向李子婷——
这家伙, 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只是美得貌似……更高级了。
灰调的大地色哑光眼影铺满眼窝, 红棕色的口红。
“请我啊。”阮星看到李子婷,用胳膊肘戳了戳李子婷。
“不请!”李子婷白了阮星一眼, “你这是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