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商麟会答应趟这摊浑水。关小荷被她的继父掳走,打电话给他无非就是想要敲诈一笔,这点小事教给他处理就好了,完全没必要要先生亲自处理。再者说,关小荷刚刚激怒了先生,以他的秉性来说是断不会再留她在身边了,可现在怎么又要去救她呢?
“先生,这种小事您不用亲自出马,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一定会把关小姐安全的带回来的。”
商麟摸出一根雪茄,不点燃只是放到鼻尖嗅着,漫不经心说道:“救她不是目的,但必须得去救,而且必须我亲自去救。”
胡正蹙眉,不解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商麟把玩着雪茄,玩味道:“你刚才说了,对方说要商麟一个人过去,你难道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叫商麟的?”
胡正道:“也许是关小姐说的。”
商麟凝着他:“你觉得她会吗。”而且,他并不认为一个市井无赖有这般胆量胆敢挑衅于他。
胡正顿了下,想起这几日和关小荷的相处,虽然不多,但足够看清她的本性:“不会。”她如果能有个通透活络的性子,那几年也不会被欺负成那样。
“所以说,对方这次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她只不过是个鱼饵,而且还是个随时可以弃掉的鱼饵。”她的死活根本就没人在乎。
“对方就那么肯定先生会过去?”胡正问道。
商麟笑,不以为意:“当然不确定了,否则也不会靠给一个市井无赖来做这件事。对方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现在的深浅,当然如果能打击到我是最好不过的,就算伤不了我分毫,幕后黑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胡正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蹙眉说:“先生既然知道这是个陷阱,更没必要亲自去了,让我去吧,我一定替先生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商麟点燃雪茄,青色的火光也遮不住他眸中的阴霾。他有预感,那个他期待了十年的人,快要回来了。如果说这半年来所发生的所有问题都是为了迎接他做的准备,那么,尽管来吧。
赵吉州挂断电话,转过身阴狠狠的盯着墙角的关小荷,一把把手机掷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额角。
一滴,两滴,三滴,红色的液体顺着关小荷的面颊滑落,滴在浅色的衣领上,晕成一朵凄厉的小花。
赵吉州似乎还不解气,大步过去拽住关小荷的头发,恨不得把她的头皮都掀起来。双目猩红,满脸狰狞:“麻痹的小贱蹄子,跑啊,你他妈的还跑吧!看老子这次不弄死你和你那个靠家!草泥马的奸夫**,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他妈可以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想要弄死我?老子先他妈的把你们弄死!”反手一个耳刮子,把关小荷甩到了地上。
赵吉州冲着她红肿的脸颊吐了口吐沫,起身,又对准她的肚子补上两脚。关小荷的嘴巴被胶布封着,所有的痛都化成压抑的呜呜声。
“真他妈骚!你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学别人出来卖,以为找到一个靠山就可以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了?想得美!老子一会儿就让你看看,你的那个野男人是怎么被老子揍得喊爷爷的!”
不再搭理关小荷,他转过身,对一旁站着的两个壮汉说:“一会儿那个男人就过来了,哥们儿在这等着,两位大哥去外面埋伏着,等他进来趁他不注意一棒子敲晕他,这次咱哥儿几个一定得替誉先生出口恶气。”
关小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出了仓库,赵吉州坐在一个破桌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啤酒。破旧的仓库里,只有他粗鲁的吞咽声,混合着汽油的味道,让人恶心。
关小荷尝试着动动手腕,刺痛感马上袭来。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威胁,他们有三个人她完全没有跑掉的机会,但因为赵吉州对他的憎恨,在绑她的时候是用了全力的,即便一点也不动,手腕和脚腕也会阵阵的疼。她忍着疼试着坐起来,靠在墙角,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是,说不清哪里反正到处都疼。真的好久没再体验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和绝望了,她不知道赵吉州是怎么找到她的,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她,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商先生的,还扬言要商先生一个人过来,否则就杀死她。
不过,不管他是怎么知道商先生和她在哪里的,他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商先生已经不要她了,根本就不会过来的。
这样,也好。
虽然她并不认为赵吉州这样的无赖能够动得了商先生,但她还是不想让他过来,哪怕有万分之一会伤害到他的可能,她也不希望发生。
关小荷似乎突然间想开了,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不断的妥协,不断的忍耐,她也累了。每一次觉得人生要春暖花开的时候,厄运就会悄然降临,一次又一次,她真的受不了了。随便他们吧,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右不就是一个死。
眼角慢慢湿润,不是害怕,而是庆幸。虽然他已经不要她了,甚至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但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哪怕就几天,她知足了。
商麟……请让我默默的在心里叫一次你的名字吧。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