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菩萨,咳咳……”楚寻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一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太后目露慈悲之色,“这是怎么回事?乖孩子,快过来。”
楚寻自觉的站得远远的,再不靠近一步了,说:“老菩萨,阿寻昨夜染了风寒,还是离您远一点,别过了病气给您。”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太后嘴上这般说,青莲已经吩咐了宫人在远一些的地方安置了座位给她。
无关痛痒的话题也过了一遍,太后话锋一转,“阿寻,你好歹也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怎么昨儿一进宫就迷了路,还在通往南清宫的九曲回廊那站着不走了?”这是明明白白的怀疑她故意在那停留勾引她孙子呢。
“阿寻惶恐,”楚寻低着头,正要细细道来。
忽听守门的太监尖着嗓子喊,“晋王殿下到!”
楚寻:想挑拨她们婆媳也不给我机会,哼!气死!
太后喜形于色,原本盘腿坐在榻上,一激动,搀着青莲就要起身。
靳燕霆大步迈入,很自然的看到阿寻,一眼扫过,朗笑着搀住太后,“皇祖母!”
祖孙俩个互相扶着胳膊,一同坐在上首的榻上。
楚寻暗道:“也难怪四公主会因为靳炎绯那声皇奶奶反应过激。太后一直以来就偏疼直性子的辅亲王,而圣上性子优柔,一副老好人的做派并不怎么讨太后喜欢。这就导致了众皇子皇孙里,太后也更喜欢辅亲王的一对儿女。从称呼上就能看出,太后一直让小辈们称呼她老菩萨。独独靳燕霆兄妹叫她皇祖母,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靳燕霆坐定,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楚寻身上一扫而过。
太后则拉着他将昨夜的那场骚乱细细询问了遍,靳燕霆一一作答,隐去一些不必要的尴尬情节。
太后面有愠色,“宫里的这些宫人们,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都快反了天了!皇后呢?她最近在干什么?”这最后的一句话是冲青莲说的。
太后发了一通牢骚,毫不掩饰对儿媳妇的不满。
楚寻:呵呵。既然这样不满,想必平时也盯得紧,她就不信了,昨儿她为何在九曲回廊那,太后会不知是谁安排的?呵呵!
不过她也不能一直做透明人,因而适时咳嗽了几声,吸引注意力。
靳燕霆道:“你这是怎么了?染了风寒了?”
“臣妇拜谢晋王殿下关心,”楚寻面上低眉顺目,心内狂呕,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姑奶奶的事早办完了,瞎耽误工夫!
靳燕霆微微蹙了眉头。联想到昨夜情形,只当她真的身子不适,道:“既然不舒服就早些回去吧,还在这杵着干嘛?别过了病气给太后。”话才说完,又生出几分懊恼,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是,王爷。”楚寻道,“只是臣妇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太后恩准。”
太后眸色变了变,悄悄在楚寻和靳燕霆身上逡巡了一遍,语气故作淡然,“你说。”
“老菩萨,阿寻这病来的突然,郁府又没个可心的人,每每思及此,莫不心中凄凉,咳咳,若是能得小妹回府照料几日,想来阿寻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咳咳咳……”
“哀家当是什么事,”太后笑道:“准了,青莲啊,你让人将郁黛带过来,让她回家伺候她嫂子去。”
“谢太后大恩。”
太后又道:“说来郁黛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乞巧节近在眼前,你作为长嫂可要为她多费费心。”
太后说的是民间的乞巧节,而非宫里的簪花宴,用意不可谓不明显。
楚寻点头称是。
太后话锋一转,“阿寻啊,你也有二十了吧?”
靳燕霆敏锐的转头看向祖母。
楚寻:“是。”
太后道:“郁封死了都已经十年了,你还正当青春年华,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要不祖母给你指一门婚事?包你满意。”
楚寻长叹一声,“阿寻叩谢老菩萨垂怜,只是阿寻既已嫁了郁封,十年相伴,心也跟着死了,只愿从今后,守着郁家,生是郁家人,死是郁家鬼。”啊呸!
靳燕霆:“……”
太后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老菩萨!”四公主人未到声先至,“为什么要送郁黛回去?为什么?我不依!我不依嘛!”
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眼看到靳燕霆,迟疑了下,肃了面容低低唤了声,“堂哥。”
靳燕霆,“嗯。”
跟在他身后还有六公主,以及薛思琪。
六公主年纪小,胆子也小,进屋后行了礼就躲在四公主身后,不敢看人。
而薛思琪在看到靳燕霆后,瞬间一张脸涨的通红,后脊挺了挺,虽垂着眼睛,一张脸却微微抬起。
郁黛跟着宫人走在最后,驼背弓腰,手里还抱着一摞书。
太后劝,“老四别任性,郁黛大嫂病了,让她跟回去伺候俩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四公主转头看向楚寻,眼中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