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闺女快下车吧,还有你们几个都往屋里暖暖身子。”张大娘一张脸笑呵呵地,目光先后越过杜鹃三个人,尤其在舒曼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后,立刻招呼几个人往屋里去。“东北这地,天气冷,都是烧炕的。也不知道你们过来是个什么成算,这几日就先在我这住下,等商量好了再看看搬去哪里住,不过男同志就不行了。”
张光明几个就看向张队长。
张队长掏出别在腰间的老烟袋,敲了敲喜子要去搬箩筐的手,说道:“先进屋吃了饭再说。”又问喜子:“你爹娘呢?”
“家里呢,不用他们,爷,我力气大着呢。”喜子看起来跃跃欲试的。
“不用麻烦喜子了。我们几个来就成了。大爷,大娘,你们先往屋里去。”剩下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知青朝张光明和曹斌打了个眼色,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车板上的东西卸下来。
舒曼一声不吭地过去帮忙。
原主是娇贵一些,但力气的话,应该是比半大小子看起来就七八岁的喜子大一些。她可没好意思干站着不做事。
见她动了,杜鹃和韩春梅也上前帮忙。
王老根等他们卸好,同张队长招呼一声,赶着马车往牲畜棚子里去了。牲畜和人一样都是要吃饭的,可不能饿到生产队这几只宝贝疙瘩。
张队长那边,自然也是会等着王老根。
几个人先是帮着抬了东西去堂屋里。
舒曼一手拎着一个木箱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布包,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再看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架势。
大冬天的,家当再少,零零碎碎地一起,也是一堆的行礼。
那两只箩筐最后被叫陈德生的知青一手一个地提了进屋,他来回走了三趟,才差不多把剩下的行礼都搬进去。
这么一对比,曹斌和张光明就显得弱了一些。
但再怎么样,也比三个女知青要厉害的。
舒曼行礼少,也帮着出去走了一趟,给杜鹃提了一只包袱,有些沉,但还算轻松能顺便打量起这家篱笆院子。
前面说过了,这是一处平房。
大夜晚的,舒曼看得不太分明,不知道是砖瓦房还是黄泥土抹灰的平房,但比刚才过来村里几处还是茅草房的人家来说好上太多了。
在红旗村,类似这样的平房还有好几处。
可见不是那种贫困潦倒的村落,这让舒曼又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个努力一点,应该能吃上饭的地方,吃饱饭就不要想了。
有些村子,可是一年干到头,钱没有要倒欠生产队不说,就是分下来的粮食也是没多少的,全村上下都是如此。
这样的地方,就是舒曼过去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东北的屋子里是少不了盘炕的,堂屋里面就是一张大炕,一进去就热乎乎地,从里面看过去,三间平房在里面是打通的,只是整了两扇门,一边木门挂着锁,另一边是一个草甸帘子,从下面看过去,应该也是个睡觉的屋子。
除此之外,左右两边还有一处矮一些的平房。
刚才张大娘钻进去左边的那处,想着上面还挂着一个烟囱,那里应该是张家的厨房,至于有没有其他作用,舒曼就不知道了,与厨房正对着的平房门窗是紧闭着的,就是不晓得里面有没有住人。
“快上炕坐着吧。”张队长进了屋就想点上烟枪,看了舒曼几个人一眼,韩春梅立时笑道:“张大爷,您抽着就是。我们在家里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个时候除了二愣子,多少都会看点眼色。
张队长点点头,摸出一个盒子,捻了一小搓的烟丝,对准油灯点上后吸了一口,这才看着神色各异的知青们。
紧张的有,兴奋的也有,还有那带着一丝不屑傲气的。
真当自己看不出来?
前头来的知青或多或少都是如此,可现在……不还是被磨地一干二净。
张队长吐了一口烟气,让喜子出去迎一迎王老根。
“村里有个知青点,就在你们来的路上看到的一座平房,那还是前几年建的。按理来说,你们也有份,可这大冬天的,地都冻上了,房子也建不了。你们来之前,和队上商量过,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去知青点挤一挤等开春后在旁边建房。这二嘛……”
“大爷,队上是不是还有空房?”舒曼心中一动,忙问了一声。她不比别人,身上秘密太多了,一着不慎就可能出事。
若是能一个人住着实在是最好了,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可听着知青点,就知道那边人也不少了,否则也不会说出今晚让她们女知青在这里睡觉的话。从一开始,红旗村的队长和那车把式对他们下乡知青的态度虽不是说不好,但也绝对说不上什么欢迎。
要是挤一挤就能解决,肯定会一点都不犹豫地把她们丢过去。
“舒曼同志,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既然是知青,自然就应该住在一起,才能共同进行革命……”
“韩春梅同志,我们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