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恬若是失去了国公府中的安逸与纵容,在那等清苦的地方好好把性子给养一养,或许很快就能懂事了也说不定。
“还有一事。这国公府里的血脉,都是韩家的孩子。我虽然偏心嫡女嫡子,可是也不会对庶出的过于苛待。就比如阿誉,若是他自己想得明白,我这个做祖母的绝不会阻挠他的前程。还有阿萱,虽然她心里有些小算计,可是如今柳氏不在府中,她没有了柳氏的教唆,左右如今年纪还小,总是有好的那一日。”太夫人见韩国公夫人毕恭毕敬地听了,温声说道,“至于你,如今有了嫡子,就别想别的了吧。”
韩国公那家伙又往府里纳了几个年轻的美人,太夫人懒得管他。
只要韩国公别闹到她的面前,坏了长生的教养,太夫人如今有了嫡孙,就随儿子去了。
愿意怎么fēng_liú快活都无所谓,反正世子已经到手,儿子就不再要紧。
韩国公夫人本也不是个争宠的性子,韩国公府百花齐放,对于韩国公夫人来说都无法撼动她如今的位置。倒是柳氏得着急点儿了,毕竟花无百日红,她如今又是在府外,别叫府里的这些美人儿给夺了宠爱去。
心中想到了这许多事,太夫人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反而叫韩国公夫人依旧回去静养,又命人去垂问了二太太的身子,听说韩二请来个神医给看过,已经好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去,继续折腾与英王府成亲的事。
阿琪最近幸福得红光满面,看着叫人心里也高兴。
阿菀日日在阿琪的身边一块儿养自家小堂弟,又因二太太病了恐过了病气给她叫她不要去二房,阿菀就对自家的七堂妹好生想念。她这一天自己就偷偷摸摸地抱着一颗好大的人参歪歪扭扭地撇开小短腿儿往二房的方向去了。
因这是在国公府里,因此阿菀也不必带着丫鬟什么的,小小一只就吭哧吭哧地抱着人参埋头往二房的方向去。走到一半儿胖团子就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找个丫鬟抱着自己去,她累得要命,真是觉得自己柔弱的娇躯都要倒下了。
胖团子就埋头逮着最阴凉的地方走,然而到底一只团子,这国公府大得很,她踉跄了一下,吧唧滚在草地上。
大大胖胖的人参一咕噜从她的怀里滚出去,滚到了不远处。
阿菀趴在地上,圆滚滚的小屁股朝天,转动了一下小脑袋见四下无人,慢慢地厚着脸皮往人参的方向滚动。
反正也没有人看到,滚起来更轻松不累呢。
她正卖力地吭哧吭哧滚动,却听见一旁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之后,一把带着几分哭音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假山处传来。
听见这声音还十分耳熟,阿菀急忙抖了抖胖嘟嘟的小身子,也不娇弱了,一下子就抱着人参蹿到了假山的阴影里去,透过了假山的缝隙看见对面正彼此对视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梨花带雨哭得无比可怜,正是阿萱。另一个却是个面如冠玉的少年,生得细眉细眼,薄唇微冷,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冷淡。
阿菀顿时眨了眨大眼睛。
这不是柳氏的儿子,韩国公好得意的庶长子韩誉么。
她与韩誉不熟,曾经见过一面也因韩誉过于冷淡因此没什么交集,此刻见韩誉正听阿萱哭诉,就知道这是兄妹两个在说话。
她觉得没有意思,就抱着自己的大人参趴在假山上不大在意了,反正以她的猜测,阿萱也必然是要跟弟弟抱怨一下自己如今在府中过得不好,毕竟最近太夫人的确是在收拾阿萱的样子。果然,阿萱哭着上前,一双雪白的纤细的手就想去握住弟弟的衣襟。
韩誉冷淡地退后了一步,微微皱眉说道,“三姐自重。”
胖团子瞠目结舌。
阿萱也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弟弟。
“我,我是你的姐姐……”
“就算姐弟,如今你我都大了,也不该动手动脚。”韩誉恪守礼仪,眉目冷淡,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平淡缓缓地说道,“若叫我照顾你,我自然不会拒绝。你我姐弟,本就该同气连枝。只是如今你行事不稳重,趁着年纪小,赶紧改了。”
他不喜欢阿萱对人这样轻浮,毕竟阿萱如今也已经不是年幼的孩子,亭亭玉立,已然有了少女的风姿,与男子这样亲近叫人看了不像话。
“你是在嫌弃我么?”阿萱见韩誉这样教导自己,顿时越发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道,“阿誉,我是你的姐姐,你当真要对我这样刻薄?母亲被她们给害了,如今这府里只有你我还有父亲大人才是一家人。若是你都对我这样无情无义,这府里恐怕没有我的立锥之地了。”
她转头呜咽了一声,纤细婀娜的身姿都在轻轻颤抖,晶莹的泪水在韩誉冷淡的目光里一滴滴滴落,捂着嘴哭着说道,“你素日里都在学堂,哪里知道我在后宅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老太太克扣你的分例了?”
阿萱一愣,看着韩誉一双狭长的眼看着自己,迟疑地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克扣,可是……”可是也不及从前柳氏在时,柳氏房中那些多出来的分例了。
“骂你了?把你许嫁给不中用的人了?有奴婢怠慢你了?”韩誉不过是个少年,可是声音却多了几分低沉与锐利。
阿萱在弟弟的面前竟然不敢撒谎,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哭着说道,“你这是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