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清雷的手停在唐绵绵的面门前,只差一点就拍碎了她的颅骨,他低下头,有淋漓的鲜血滴在地上。
他微微一动,灼热的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胸口,无煞深深地插了进去。清雷的脸涨得通红,他刚一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
纪寒菲看到这一幕,失了语般,猛地跪倒在地。
清雷看了看萧丰年,又看了看唐绵绵,最后用残存的手指握住无煞,苦笑了一声:“我没得到它,却死于它之下...”
说完,他闭上眼,没了呼吸。
萧丰年抽回无煞,他面无表情,手却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静默了,似乎没有想清雷会死在萧丰年的手上,不,是死在这两个人的手上。
纪寒菲痛哭出声,她愤恨地看着萧丰年,嘶吼道:“连清雷师叔你都杀,你这个恶魔!”
唐绵绵的手一颤,顿时拉住了萧丰年。
萧丰年仔仔细细地抹去唐绵绵脖颈上的血渍,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似乎连解释的**都没有。金升震惊了一瞬,然后沉声道:“各位,萧丰年已经六亲不认,如果再纵容下去早晚会变成新一个魔头,我金升今天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拿下他!”
说完,所有弟子顿时精神一震,咬牙切齿地冲上来。
萧丰年将唐绵绵拉到身后,无煞嗡鸣不止,刚想要冲上去,就感到不对劲。
天慢慢开始放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风都没有了,远处阳光正好,而这山顶却一片阴沉,他抬起头,发现有一股黑气猛然袭来,在他们的头顶一顿,接着这股黑气猛然炸开,化作浓雾慢慢降落下来。
唐绵绵一惊:“是魔门!”
她话音刚落。就听金升在浓雾里喊叫:“莫要乱了手脚!盯住萧丰年!”
萧丰年想了一下,带着唐绵绵飞出黑雾外。
唐绵绵被他揽在怀里,看身后的人越来越远,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丰年道:“炎焚天看够了戏,不愿意我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死。”
唐绵绵恍然,待已经远离了永固城,她吊在喉口的那点气猛然散开,她眉头一皱,顿时咳出两口血,昏睡在萧丰年的怀里。
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在梦里是滔天的血光,还有冰冷的剑气,最后化作一片血海,自己一低头,发现正在化为飞灰.....
唐绵绵猛地惊醒,发现头顶是熟悉的草棚。这里.....是萧丰年的家?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了门外。
刚一出门,她就觉察都有点不对,一抬头,发现在这座山的周围,飘着一层透明的薄幕,远远望去,如同空气在燃烧,在这“幕布”的正上方,有一枚小小的镜子。
唐绵绵恍然,萧丰年是用它罩住了整座山,这样那些人就看不到她们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到萧丰年背对着他,坐在水边,微风拂过他的长发,恍惚有乘风归去的错觉。
她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于是没有发出声音,慢慢地走在他的身后,把脸贴在他被晒得暖洋洋的背上,闭上眼小憩。
萧丰年微微弯了点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他握住唐绵绵冰凉的手,轻声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脸上的伤。”
唐绵绵慢慢地摇了摇头,她道:“我不在意这个。你呢?你要去救掌门吗?”
萧丰年沉默着,没有回答。
唐绵绵叹了口气,轻轻地揽住他的腰。
那枚小镜子就像是一个结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在小屋里养了好几天,伤才好得七七八八。只要她一出去,就看到萧丰年静静地坐在湖边,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唐绵绵试探地问他,是否还记得他走火入魔的那几段事,萧丰年没说话,只是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微微一笑。
唐绵绵似乎又有些懂了。
待他在湖边沉思了一周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和她说了一声就出了山,等他再回来之后就是另一个七天了。
晚上,唐绵绵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闻到一丝血腥味,她赶紧爬起来一看,就看到萧丰年浑身是血倒在湖边。
她一惊,赶紧跑了出去。
萧丰年跪坐在湖边,身上还有未尽的煞气,无煞剑身上的血渍还未干,他从怀里捧出一个坛子,珍重地放在地上。
唐绵绵屏住呼吸,看着他眼前的坟,想到了什么,长睫一颤:“是....伯母吗?”
萧丰年无声地点了一下头。
唐绵绵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到,这盒骨灰是他流了多少血才抢回来的,又是摆脱了多少追杀又带回来的。她垂了一下眼角,慢慢地搂住萧丰年。
“都过去了,伯母一定会看到的。”
萧丰年的脸埋进她的腰腹,静默了一会,肩膀开始不住地颤抖。
唐绵绵感受到腰间的温热,她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