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月光透过窗户披在圣代的身上。
衣衫破烂不堪的她露出了大片雪嫩的肌肤,那破碎的白绸睡衣堪堪遮掩住了她那小荷初展的胸部和盈盈可握的腰腹。
如红梅的血渍大片沾染着她的肌肤和衣裳,她的那一向打理的揉揉顺顺的秀发散乱的披洒着,连那张姣好而冷清的面庞上也溅着几道血迹。
她的腿弓着,睡裙并不能遮住几分春光,完美的弧度从大腿处延展到足弯,增一分则丰腴,减一分则消瘦,没有多余的赘肉也不至于瘦骨嶙峋。将少女的美完整的展露着。
一向如同高岭之花的圣代配着这满身血迹与淡淡的月光,折射着妖异病态的美感。
她的双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这把质地上等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血液未干,尚顺着刀尖缓缓滴落。
而倒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小智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一直站在圣代身边的管家。
就在打开房间后,小智便看到了圣代跪坐在床上持刃的景象。
而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圣代迟钝的意识到小智的不请而至,麻木的抬起头。
她的瞳孔中有一丝莫名的冲动转瞬即逝,想要诉说些什么,随即却淹没在她那古井无波的淡然中。
那轻颤的唇畔欲言又止,最终话到了嘴边,又消弭殆尽,似乎什么也不愿再说。
下一刻,她轻轻歪了歪头,眯着眼,无声的笑了出来。那种本应出现在shú_nǚ身上的妩媚与妖娆没有一丝违和感的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智的心却猛然一跳,那月光下半裸的她在这一刻如同坠入深渊的天使一般,用尽身体内所有的纯洁绽放着最后的笑容。
宛如宣告着,一笑过后,便安然接受着黑暗的侵蚀。
这抹笑意,深深的刻在小智的眼眸里。那种面对命运的坦然,让他没有徒生任何感慨,只是无言。
安静的房间,静谧的夜,只存有两人静静的呼吸声。
他轻轻脱下了外套。
圣代缓过神来,终于控制住了那僵硬的身体,随意的将匕首甩在了一边,看着小智脱衣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悟了什么一样,自嘲着说着:“怎么?血腥更能起到催情的效用吗?放心,不用嫌脏,至少现在,我还很干净。”
那自暴自弃的口吻,像是将自己比作了商品一般,放在展示台上,任由小智挑选。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该扮演什么角色,该说什么。
这一刻,不知为何,她无比的厌倦人世,仿佛置身在晦暗腐臭的深渊一般,绝望着,肆意着,张牙舞爪着,叫嚣着。
她那还在颤抖着的藕臂,笨拙的抚摸着自己那圆润而不失美感的肩头,拙劣的勾引着。慢慢的,慢慢的,褪下最后的遮掩。
突然!
一只白皙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皓腕,捏的她生疼。
忍不住了吗?
男人不就是这种东西!
不管什么样的货色都一样吧!
她那满脸嘲弄,渐渐的闭上了眼。
而随后,她想象中即将到来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一阵风声过后,那赤红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肩上。
他背过了身去,她睁开眼后,连他面上的表情都看不清。
圣代那嘲笑着的嘴角渐渐平复了弧度,面无表情的流下了泪,那双死寂的眼眸内,似乎升腾出了一缕光明,一缕直达幽冥深渊的光明。
他并不知道,在此时她的心与他相隔的如此之近。
而之后的他如果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一切,是否又会为今夜的所做作为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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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不知该用怎样的面目去对待已经渐渐黑化成鸩姬的圣代,便背过身去,不去看她。
他不敢心生任何同情怜悯,只因为她是关东鸩姬。看着前世的敌人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为圣代的黑化感到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提前把控住了这份恐怖的力量。但另一方面,看到圣代如此的作态,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异样,异样的有些堵。
也许同样她直面命运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走投无路的自己。也许她那张扬作践自己的姿态,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身为波导勇者的自己。
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未来可能是,但至少现在不是。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无愧于自己的心。
她的那种无力感,那种癫狂,让本应该感到庆幸的自己莫名的收敛住了所有的情绪。
小智用理智压下了所有负面情绪,面无表情,冷淡的发话。
“嗯,你做的很好。设计宰了这个管家后,优藤便尽在我手了。不错,不枉我一番苦心。”
那平淡的不带有一丝语调的话,如同钢爪划着圣代那颗渐渐融化的心。
明明如此之近的两人,圣代却实实在在的感到有如天堑。仿佛那还存有他余温的外套,就像一场梦般不真切。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绝望的尽头看到了希望,而希望只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空中楼阁罢了。
这一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那颗心终于变得无比坚硬。同样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回复着:“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小鱼小虾费不了多少时间便能收拾掉。你放心,在绝对的利益与拳头下,我不会生出什么反叛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小智背对着她,点了点头,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了。
圣代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