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杭随便应了一声,便向着顶楼走去。
房门咔哧一声打开,苏杭轻手轻脚地爬到了床上。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自己说:“帮我弄到玉玺残角,算是我求你的,真正求你的。”
那人像是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好”,又过了许久他又说道:“苏杭,算你赢了,我不赌了。”
苏杭突然惊醒过来,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你不该救我的”。
苏将军携全族回乡祭祖,乡里男女老少都来帮忙。年轻力壮的帮着把石碑酒肉背上山,年纪稍老的挤在苏家人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些年乡里的趣事,绑着小辫子的儿童则围在一起抢着拿烟花爆竹。
“哎呦”苏夫人今天一早上便有些心神不安,走路的时候险些摔倒几次。
“怎么了?这路不好走?”苏将军赶忙扶着她,借了点外力让她整个人的重量大半压在自己身上。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杭儿。”苏夫人咽了咽口水又说道:“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你说这祭祖,他也不能来让祖宗见见。”
“这不是没办法嘛,咱们能回来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朝中还不稳定,圣上也没几个信得过的人。”苏将军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苏夫人。
“老爷,我看还是让杭儿回来吧,跟着夏家那孩子做点生意什么的。实在不行就守着这爵位安稳过一生,我也是知足的。况且如今万万不跟着他了,我总是担心他那脾性伴不了君王。”
苏家这一趟回乡,明着是祭祖实则是远离是非。如今朝中魏氏一族独大,苏将军好友劝诫他戎马归功该是衣锦还乡了。苏将军虽是武将,心思却通透的很,借着回乡祭祖告老还乡了。
他辞官的奏折还在书房里放着,今日一过,苏家便不再涉及朝堂党派之间的争斗了。
可天不如人愿,事总与愿违。这厢苏家刚祭祖下山,那厢县衙里的人便将苏府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苏将军把苏夫人护在身后,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怒气。
“苏将军,得罪了。下官接到京中的传令,苏将军蓄意谋反,就地击杀。”为首的县官拍了一下手掌,便有一排弓箭手围着苏家一行人。
周围的乡里人全都吓得跑散了,苏将军抓紧苏夫人的手,心中全都明白了。
“放箭”县官大喊一声,箭雨密密麻麻地向着中间刺过去。
苏将军挡了几下,心知这次着了别人的道,是非死不可了。他转头看了看苏夫人,顺势闭上了眼睛,没有避开那只迎面刺向胸口的箭。
过了许久,他没有听到周围的厮杀惨叫声,不确定的地睁开了眼睛。只一眼,他便看到有一人白衣黑发把玩着手里的箭。在他周围有一圈士兵倒在了地上,全都是一箭封喉,那速度快得惊人。
苏将军愣了一下,他看到那人后方有一队黑衣人马奔腾而来,再后方还跟着越来越多的官兵。
“万万,快走”苏夫人先反应了过来,对着那人一通大叫。
“孩子,你走吧,你还来得及走。”苏将军也反应过来,对着万花笑喊道。
万花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到了他们身前,脊背挺得很直。
“万万,你听话,快走吧。如果有机会,你告诉杭儿,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们永远支持他。”苏夫人拉过万花笑,她舍不得让这孩子挡在他们身前,陪他们面临死亡。
“想走,没那么容易。”县官又走了上来,一圈又一起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在黑衣人身后,又是手握刀剑的官兵。
万花笑稍稍倾身把苏夫人护在身后,然后对着县官裂开嘴笑了一下,就一下便听到后方有人喊:“发大水了,洪水来了。”
叶江宁本欲直接去南阳,行至一半传来了京都的消息,他二话不说便起身回了京中。
叶江宁让人安排北疆公主,便进了御书房。
“苏杭去槐乡了,苏将军与苏夫人还未找到。”叶松宁还是坐在奏折堆里,嗓子沙哑的厉害。
“此季正值冬末春初,大地皆未回暖,怎么会发大水?”叶江宁看着叶松宁,眼里的不信任显了出来。
“朕……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槐乡县衙的人全死了,还有一些黑衣刺客。”叶松宁讲话很艰难,脑海里全是苏杭走时的那句话:“输了,哈哈哈,皇上,一将功成万骨枯啊皇上。可是他都辞官归隐了,辞呈还在书房里,皇上就这样容不得他多活几十年吗?”
苏杭没有给叶松宁解释的机会,便跑了出去。与苏将军随行的唯一幸存者回来说皇上下的追杀令,槐乡县衙死无对证,叶松宁背了这个黑锅,且放不下来。
南阳将军府,萧夫人围着萧晓和夏清浅嘘寒问暖了好几圈。萧玉带着向暖回了娘家,如今萧晓和夏清浅回来了,萧夫人脸上的笑合都合不拢。
但是聪慧如萧夫人,没一会儿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她盯着夏清浅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找了个借口去准备晚饭了。
萧夫人前脚刚走,屋子的门后脚便关上了。萧晓回过头,便见到夏清浅和万花笑大眼瞪小眼。她视线往床边移去,苏将军与苏夫人双双躺在床上。夏清浅的脚边,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