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家脸色沉重地说:“总裁,儿媳妇死了,他们小俩口虽算不得是恩爱夫妻,但处的也还不错。我怕儿子质问我,我该怎么说呀?”
波田给许怀家倒满一杯酒,恭恭敬敬敬他一杯,说:“明天你厚葬她,这样会堵住你儿子嘴。”
许怀家摇摇头,说:“我不想听到我的儿媳妇是新四军的话,我们家背负不起这个罪名啊。”
波田大笑道:“许老板,不,许会长,你放心,我怎么会因为你儿媳妇让你这即将上任的会长蒙羞啊,我们对外不宣传了,这事到此为止。”
许怀家说:“总裁,还不是会长你就叫了,我不习惯。”他觉得自己的意图还不够明朗,就撂下会长这个话题,接着说:“俞春红是不是新四军你说了算,关键是,不能让我那糊涂的儿子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
波田抿一口酒,指着许怀家,笑着说:“我懂了,这就是你跟何满庭不一样之处,你比他更会做人。行,俞春红可以不以新四军论处,那就以破坏公司章程私自贩卖违禁品罪论处,直接死因嘛,可是说成是,我们的人在拦截她的过程中,她试图逃跑,被乱枪打死。”
“可是,她还身首异处,我不想让我那糊涂儿子看了,他会怪罪我的。”许怀家说。
波田起身去侧面桌前拨通了电话,交待几句后重新回来坐下,对许怀家说:“都安排下去了,还她全尸,明天你就可以厚葬她了。好在俞春红的死没几个人知道,本来我是想将她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的。既然你说话了,那就不做了。”
许怀家说:“总裁,不能啊,还是让你的人拉到乱坟岗连夜埋了吧,人都那样了,要是厚葬她,儿子会发现不正常的。我的意思是,不能再让儿子惹事了,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儿子啊。”
波田微微点头,说:“许老板,你提醒我了,你儿子虽有点问题,但我相信,在你监督下他会变好的。其实,他跟俞春红还是有点区别的。好了,许老板,这事算了结了。来,干一杯,为你的谨慎,也为你的高升干一杯。”
许怀家试图站起来回敬波田。
波田示意他不要起来,说:“你我是朋友,这样就见外了。许老板,何满庭在会长这位子上做的还算不错,你肯定不会比他做得差的,我看好你。”
许怀家说:“总裁,我哪比得上他,我胆比他小。”
“你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你们之间为人行事是有区别的,这我看得清楚。何满庭胆大,私心也重,他瞒着我做了不少事。你不张扬,只想默默做事,这样更好。你我都是商人,商人做事不必都像军人那样强硬。”波田想:进过检测,许怀家从那条河里取来的砂样不仅含有铜矿还有金矿,他们终于找准了矿脉。到此为止,“梅雨计划”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他会派大批人马进山开采。他知道,开采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新四军和更多反对他们的人知道的,但那又何妨。但在开采之前,他必须肃清南山一切障碍,包括老虎和廖辉。波田说:“可是许会长,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跟俞春红会面的那个女子跑了,我不想看到我们这边还没动手采矿,对手就知道了,前来捣乱,必须想办法弄清楚那个女子是谁,想办法捉拿住。”
许怀家问:“你们的人是否看清楚那女子长相?”
波田说:“他们没直接碰面,只知道是个女的。我担心你儿媳妇对她说了什么,我更担心那女子是新四军。”
“俞春红这次出门就是跟人接头的。她这几天到处打听那条河的事,估计是知道点什么了,可她明明是一个人出门的,厂里也没有像她一样年轻的女孩呀。总裁,她会不会是去见何琴音呀?”许怀家说。
波田点点头,“我的人发现她俩后,立即分成两路围捕。俞春红跑到山下,被我们抓了,另一个跑山上去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她们是否见过面,见了面又说了什么,此事关系重大,一定彻查清楚。”
许怀家问:“怎么不继续搜捕那女子?”
波田说:“你也知道,我们的人还是害怕南山老虎啊。更奇怪的是,那时间老虎真的突然出现了,还是咬死了一个兵,让那女子得以逃脱。你的猜测可能是对的,何琴音跟廖辉在一起,廖辉又自称是驯虎人,这就足以说明那女子就是何琴音了。许会长,何满庭跟我打包票说他女儿不是新四军,你如何看呀?”
许怀家说:“何琴音是不是新四军,我不能乱说,也拿不出证据。不过,廖辉这小子,我敢肯定他就是个抗日分子。”许怀家还想说,早在日军没打进来前,他就常在报上发表文章,宣传抗日,在街头演出,鼓动群众的事实,可一想又觉得不能说得太多,牵出以前许多事。就说:“总裁,可以让军方出动部队进山搜呀,我就不信,廖辉真的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领。”
波田摆摆手,为了配合他顺利实施“梅雨计划”,军方同意了他的请求,抽调了不少正规部队在南山三面驻防,已经将新四军跟政府游击队挡在外围,牵制住他们,使他们动弹不得。他想说,我们的兵力已经不足,但他没说,而是说:“对了,你女人不是一直都跟廖辉交往吗?是不是可以让她再次上山?”
许怀家说:“总裁,你晓得,她以前只听何满庭的,我再跟她说不好吧,还是你跟她谈谈吧。”
波田拍了一下许怀家肩膀,说:“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