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对方五十步远时,赵光与管虎停下马,朝着对方高声呼喊:“前方是黄巾军卜已、管亥、卞喜哪位渠帅麾下的队伍?领军的是哪位将军?请到阵前一叙!”
李黑牛并不让队伍停下脚步,边走边喊:“老子是你李黑牛爷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厮是个混人!’赵光不由得气闷。“我们是管亥渠帅的老友,咱们算是友军。可否请贵军停步,确定双方的行动目标,免得产生误会,自相残杀!”
‘管亥?黄巾军里好像有这一号人物。难道这小子抢先一步,抢了老子嘴里的肥肉?’李黑牛嘀咕着,当下装傻充愣,大喊:“老子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识相的赶快滚开,不要挡着老子的道路。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照砍不误!”
赵光心中有气,可也只好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混人一般见识。眼见对方不肯停步,只好带着管虎边退边喊:“贵军一路赶来,目标可否是前方费家庄园?”
李黑牛见赵光后退,更张狂的大叫:“关你鸟事!那费家难不成是你家后院?老子就是要踏平费家,杀他个鸡犬不留!你待怎样?”
管虎忍不住大喝:“大胆狂徒!你到底是哪位渠帅麾下?你家渠帅难道没有给你讲过黄巾军的规矩?”
李黑牛大笑。“去你妈的规矩!老子的拳头就是规矩!再废话连你们一起砍杀!儿郎们,冲啊!杀啊!抢粮食!抢女人!”
赵光不再搭理李黑牛,策马跟在队伍附近,高声大喊:“乡亲们,你们背井离乡,就是要混口饭吃。前方已经给你们准备了馒头大饼!你们是要吃饭,还是像猪羊一样任人驱赶?”
李黑牛跟着大喊:“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杀光他们,所有的粮食都是咱们的。”
赵光又喊:“跟着这种败类抢劫,迟早送命。趁早醒悟吧!”
李黑牛大喊:“别听他的!这些恶霸要是早有善心,你们焉有今日?杀啊!”
“我们不是官兵,也不是地主恶霸。是黄巾军的友军!不信你们看,我们是带着馒头来的。别跟着这个败类枉送性命!”赵光继续大喊,随后不再理会李黑牛,冲回已方阵前。
此时,李黑牛已经率众冲了过来,距离不足两百步。赵光大声命令:“所有人向前方扔馒头!”
一声令下,阵前顿时下起馒头雨。大约扔了一半,赵光下令停止,又令管虎和费翊带领所有庄丁后撤两百步。费翊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了,得到命令,连忙带头匆忙后撤。赵光则带着自己那一百名战士不疾不徐的向侧面退却,但是并不远离李黑牛的队伍。
馒头雨立刻让流民的眼睛红起来,向前的速度陡然快了几分。本来在后方驱赶民众的青壮主力更是加快了步伐,全不顾前面的老弱妇孺,硬推挤着向前冲。许多老弱妇孺力量不济,跌倒在地,立刻有许多只脚从他们的身体上践踏而过。初时,李黑牛见对方退后,自己的队伍又加速前进,兴奋的大叫。可是当队伍与散落在地上的馒头大饼相遇后,立刻乱了。再也没有前进的脚步,只有哄抢的混乱。任李黑牛如何叫喊,也收束不住陷入混乱的队伍。
不远处的赵光见李黑牛的队伍彻底陷入混乱,因为抢夺已经开始自相争斗残杀的时候,高举长棍,大喊着“杀啊!”一马当先,直冲李黑牛杀奔过去。管虎看到赵光行动,也呼喊庄丁,带头杀向李黑牛。
虽然只有百人,可是号令统一,杀声震天,一往无前的气势惊的乱军流民纷纷退让。赵光的队伍就像烧红的尖刀刺入牛油,几乎没受到阻碍就杀到李黑牛身前。李黑牛胆寒了,本能的想要逃。可是身边全是人,乱糟糟挤做一团,哪里能逃得开。眼见赵光的长棍如泰山压顶一般,当头砸下,仓惶举刀迎击。只是李黑牛手里只有一把单手军刀,如何扛得住长棍砸下来的重量。只听“铛”的一声,李黑牛随即惨叫着跌下马。赵光一招功成,也不管李黑牛,一边大喊着“投降不杀!”,一边继续策马向前,专捡持有兵器的青壮,长棍只管不讲理的打砸。到管虎带领庄丁杀入人群,乱军流民终于精神崩溃,四散奔逃,逃不掉的纷纷跪地投降。
战斗出乎意料的顺利。战后清点战场,解放军战士竟然没有一个阵亡,只有二十余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庄丁同样是只有伤者,没有死亡。同时收缴了百余把军刀,数十根长枪,两匹战马,少量粮食,收降以及俘获的乱军流民达三千余人。可是对这样的战果,赵光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具尸体,大多数是老弱妇孺。还有许多重伤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降俘的人也有许多有伤在身,只是更深刻的恐惧让他们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发出声音引来杀身之祸。只有幼小的孩子不知道成人心中复杂的想法,因为恐惧本能的哭泣,却被亲人死命的捂住嘴巴。
赵光扫视众人,缓步走到一名怀抱婴儿的女子面前。“大…”赵光本来想叫声大姐的,可是看到那张似乎比他还年轻的脸,这个大姐却是叫不出口了。‘小姐?不合适。姑娘?也不合适。美女?似乎有失庄重…’赵光想了半天,指指女子怀里的孩子,开口说:“女士,这是你的孩子?”
那女子惊恐的点点头。
“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只会保护和帮助人民群众,绝对不会欺负老百姓。把孩子给我抱抱,你瞧把孩子捂的。”赵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