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问:“那旗有什么问题吗?”
李彦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6海……6海……那事我只跟破山一个人说过……嗯?不对啊,破山还在尤溪时就已经很坚忍了,行事作风这老辣,半点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地。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破绽来?还是说他是故意的?算准到了此刻我就算知道是他也奈何不了他?”
他连问了几个问题,却不像在问吴平,而像在问自己,吴平当然也无法回答,屋内静了好久,李彦直又问道:“我生病生了有七天了吧?”
平说。
“嗯,好耐性,好耐性。”李彦直叹道:“看来在我们离开之前,他是不会现身的了。”
吴平道:“当初破山走的时候,三舍你不是在他身边安了根针么?那根针也没什么消息?”“没消息。若是有消息,我就不会等到今日才看破整件事情了。”李彦直叹道:“那人或许是出了意外,或许……嗯,人都是会变的。当年我对破山如何?结果他还是离我而去……”
“若情况如此扑簌迷离……”吴平道:“要不我们就暂且留下……”
“不行!”李彦直道:“如果他是主动现身的话,那么就算我们继续留下,他多半也会设法叫我们寻不着他。我们若临时变卦留下,日本诸侯会怀疑我们的,那时我们就要陷入险境了。再说我们离开澎湖也好几个月了,再不回去,等季风一过,就得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回去,那时大明那边会生什么就不好预料了!日本对我们来说只是整件事情的其中一环,就算破山在这里捣乱,最多也不过是手足之患。但大明那边要是出了事那就是心腹之变了。我来日本地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再逗留下去也没意思了。”
吴平道:“要不我们临走之前,先把岛津胜久给废了!”
李彦直想了片刻,道:“没用!这胜久对破山来说也不过是个傀儡,废掉了,他会再找一个。与其让他再次转入暗处,不如让我们有个明明白白的敌人。明天你便传令,让陈吉在我离开之后暗中查访,一有消息马上禀报。然后咱们就回去吧。”
吴平道:“可是留着这个祸胎……”
“留他在日本跳梁,未必是件坏事。”李彦直道:“接下来几年我会将精力放在大明和南海那边,日本这头我暂时顾不上。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本来就有意让他来负责日本这边的事情。不想他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叛逃了,搞得我手忙脚乱!可是那天看见了面双头龙旗之后,我却忽然另有所悟!嘿!破山他送来这面双头龙旗,其实就是给我下战书啊!见了这份战书我就知道,我想在日本做却分身乏术的那些事情,他会帮我做地。这个孩子啊,聪明是聪明,可惜还是没跳出我地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