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嫡血”这几个字让樱宁一惊,她喝道:“你到底是谁,此事只有我白狐族长房才知,你怎会知道?”
柳珍轻轻将飞散的发丝挽起,道:“别忘了,这幽月谷以前可不只有白狐。”随着她头发后撩,额角闪现出一个狐尾印记,印记一闪而没。
“黑狐,你竟然是黑狐族!怎么可能!”樱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不可能!”柳珍怒道,“你以为白狐族早已将我们黑狐族杀戮殆尽了?哼,当你们在幽月谷沐浴阳光时,一定想不到在阴冷的洞穴中还有曾经的同族在瑟瑟发抖吧?当你们平日里欢歌笑语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还有曾经的同类在黯然流泪吧?当你们为自己的孩子成长欢呼雀跃时,一定想不到有多少黑狐族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吧!”
“当年的事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黑狐们背叛了整个狐族……”
“背叛?”柳珍嗤笑着转向燕栖,“你们人类有句话叫‘成王败寇’,当他们把我们赶尽杀绝后,那便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燕栖看柳珍原本美颜的面容笼罩了一层深深的冷毒,支吾道:“那个我们人类还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过去的就过去吧,别再为过去的仇怨纠缠不清了……”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柳珍笑着轻轻捏了捏燕栖的脸颊:“有些仇怨,解不了的。若要解,那也得用白狐族的嫡血来解!”说罢,她双掌猛然推出,数道劲风冲着樱宁射去。樱宁忙扭身去闪,但还是有几道劲风如利刃一般从身旁划过,鲜血从衣衫里渗出。柳珍趁着樱宁躲闪的空当,如魅影一般欺身而至,樱宁银牙一咬,右拳猛击,接着五指一根根展开,变拳为掌,地上随即接连出现五根如同腰身一般粗细的冰柱,阻住了柳珍的身形。
柳珍轻巧的一翻,脚尖从前四根冰柱上跃过,猛然将第五根冰柱踹得粉碎,接着施展法术运起劲风,劲风裹挟着碎冰块,碎冰块像弩箭一样朝樱宁射去。
樱宁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之际,燕栖斜刺里冲出来,拦腰抱住樱宁飞滚出去。数枚碎冰块划破燕栖背心,登时鲜血四溅。两人重重跌落在地,樱宁被摔得眼冒金星,这时柳珍已经来到她身后,一下扭住了她脖子。
柳珍嘴角咧开,两枚尖牙露了出来。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樱宁细长的脖颈,阴恻恻道:“死前好教你知,你爷爷也是被我用秘法下毒所伤。你一定想不到这么多年来我为实施这计划,如何忍辱负重吧。如今白狐族的长房只剩你一人,只要你死了,那白狐族便再无嫡血之人,白狐族衰落便是不可避免的。呵呵,传说中唯有白狐族长房长子才流淌的嫡血,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功效,若是修炼之人饮了,元神便能至臻化境,法力无边,今日便由我来验证一下!”
樱宁乍闻爷爷也是被柳珍所害,先是一惊,接着怒由心生,猛地纤腰一扭,整个人向后翻去,右腿倒踢向柳珍的脑袋。柳珍却早有防备,她肩关节似散开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跟着一扭,不仅恰好避过樱宁的踢腿,而且牢牢扣住了她的脉门。
樱宁脉门被扣,真气全然无法流动,柳珍张口猛然咬下,一声闷响之下,鲜血四溢。
“啊!”樱宁一声惊呼,却不是为自己。她看到燕栖不知何时翻身而起,及时伸臂挡在了自己身前,他的左臂被柳珍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沿着肘弯,淋漓滴落。
燕栖强忍剧痛,抬右拳猛朝柳珍面门击去。由于两人距离太近,柳珍只得松开樱宁,抬手去挡。
“小子,你不想活,我也不介意多吃个人!”
两人拳掌相碰的刹那,柳珍催动真气,想用疾风之刃将燕栖撕裂。
燕栖一拳击出,便察觉一股强大的真气袭来,但他自从伤愈后,不知为何,身体半点真气也无法催动,面对眼前的情况,只能凭着一股气势硬往前冲,他此时心中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樱宁。
疾风触体,燕栖只觉得脸庞被吹的生疼,他下意识变拳为掌去抓柳珍的手,哪知一抓之下,原本蓬勃而出的真气,却自他掌心全都进入体内,在丹田里汇集起来,随着真气流失,疾风之刃的威力也大减。燕栖一怔,不暇多想,马上更用力的去抓柳珍正在施法的手,一时间,柳珍的真气尽被燕栖所吸。
柳珍察觉到自己真气飞速流逝,不由大惊,她单手一抓樱宁,猛然朝燕栖胸前撞去,“嘭”的一声,樱宁将燕栖撞飞出去,她后心被击,一口鲜血喷出。
柳珍抚着自己已经发麻的左手,大口喘息道:“你,你这小子,用的什么妖法。”
燕栖强撑着坐起,樱宁伏在他怀中,他身上被碎冰划出数道伤痕,左臂被咬伤,脸上又被樱宁喷上鲜血,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狼狈,但兀自硬撑道:“若说是妖法,你该比我更擅长吧。”
柳珍一愣,才意识到燕栖是说她才是妖,哼道:“既然你不做妖,那就去做鬼吧!”说罢催起一阵疾风,朝燕栖袭去。
燕栖只觉全身散架一般,根本站不起身,而怀中的樱宁也一动不动,仿佛昏了过去。他心里一横,用力抱紧樱宁,身子一拧,两个人朝一旁翻滚开去。
哪知燕栖对周围地形并不熟悉,加之夜晚看不清周遭情形,他这一翻固然是躲过了疾风之击,但却滚到了附近的陡坡,两人顺着陡坡越滚越快,根本无法停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