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堂,就是善于蹲在街边跟人闲聊套话:“你这儿也讨厌征税官?等一下,你们不是被流放吗?怎么还得缴税?”
断牙愁眉苦脸的叹息:“这颗星球也属于星主大帝,一个人只要活着,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得缴税。好多人为此自杀。”
钢针叫到:“闭嘴!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被流放吗?”
文四姐笑嘻嘻的说:“我不问了,别吵架呀。”她掏出一包糖:“你们吃糖么?”
发糖是个好事儿,哪儿。
最廉价的椰子糖——用椰子汁和麦芽糖煮在一起,蒸发到只剩浓稠的麦芽糖,然后晾凉切块。
甜蜜的腻人,椰子味很明显。
飞船中当做硬通货备下一口袋盐块和一口袋糖块,很多地方的都用盐锭代替银锭,盐锭比银子更容易检验,也更有用。
这些人中只有钢针和断牙吃了糖,其他人都咬下来一小半糖,美滋滋的吃了,脸上露出了猫吸了猫薄荷的表情,另外半块扯一片叶子包好,打算带回去。要么是给老娘、老婆吃,要么是给孩子。
路上有人停下来挖一棵植物,文四姐也在路上抓了两只奇怪的小动物,看身材像是黄鼠狼,就是长得丑。
经过长途跋涉和蹦,这群人欢蹦乱跳的回了自己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窑洞和天然洞穴的合集,石壁上有一排一排摞在一起、距离很远的小洞口,乍一看像是某些雕刻了佛像的著名石窟,那洞中的确有些晦暗不明的面孔,像是经过千年风霜,变得残缺不全的石像。
这些人都躲在暗处,不发出一丝声音,缓慢的呼吸。
小公主的一行人看到那儿,那儿的人就往后躲。
钢针腿毛男大声喊道:“不要害怕,来的是我的朋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才传出低弱而细密的嘀咕声。
他在地上纵身一蹦,跳到五米多高的第二层左边第一个洞口,弓着腰蹲在地上,这洞口只容他蹲着,转过脸来:“能上来吗?老东西和那些壁画都在这里。”
洞口里有一个嘶哑干枯老迈的声音问:“钢针,是你么?”
“是我。”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断牙不屑的也蹦了上去,把钢针顶了个踉跄,他鄙夷道:“又想骗吃的。呸!呸呸!”
姚云旗当仁不让的飘了上去,把俩人一起往里推:“让开让开,这里头怎么臭烘烘的。”
林黛玉抓着文泽兰,却说:“师兄,你们别上去。”预防万一。
三人进了窄小的洞口,又往前半蹲着移动了数十步,约有十米深。
钢针小声说:“马上就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个漂亮女人也蹲着,却可以飘着前行,和之前一样飘着,完全不需要狼狈的挪动脚步。
洞穴窄小而肮脏,一个陶罐子里装着清水,另一个陶罐子里则是一些干瘪的豆类,也有可能是类似花生的柔软食物。最深处躺着一具干尸,干尸说:“咳咳咳咳外来者的味道……”干瘦到看不出性别的家伙努力睁开眼睛,用手扒拉开脸上大大小小的肉瘤:“钢针,你确定吗?”
“我确定。”钢针把他挪到旁边,伸手在洞穴顶端捣鼓了几下,肩膀上的肌肉绷紧使劲,缓慢的挪开盖在上方的大石头。
这里能让人站起来。
钢针率先跳了上去,传来摸索的声音,他点燃了一盏动物油的小灯:“上来吧,这里必须好好藏着。”
老干尸被断牙递了上去,三人接连蹦了上去。
这里的确藏的很好,从方向来看,这不是折返向石壁外侧挖过去的房间,而是向着山更深处挖进去的。屋子里的采光很糟糕,只有斜上方的小孔投射一缕暗淡的阳光。
钢针和断牙的脸似乎好看了一些,可见这里有多暗淡。
姚云旗讨厌小黑屋,立刻拿出一颗夜明珠,把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这是一间很大的尖顶屋子,靠着墙整齐摆放着很多石板,墙壁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图画。有人,有车马,有家居陈设和连环故事。有些用涂料画上去的壁画精细的叫人瞠目结舌,还有些刻在石头上的图画,也粗狂的叫人震惊。
林黛玉仔细看了起来,喃喃自语:“这好像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无论是壁画还是石板,这里没有文字,一个字都没有。
☆、他的眼睛很清澈
老干尸什么都没有问, 没有问这些奇怪的、和本地人截然不同的人从哪儿来, 也没有问钢针别的问题。低声说:“星主大帝的真名很神秘,只知道是四个字的名字,其中有一个字是‘吉’。据说他的名字是一道咒语, 念出来能令大地震动, 知道他真名的人很少。”
这说的是占据最大面积的壁画,精心绘制的威严大人,尺寸比同一幅画上的其他人大了十倍,站在正对着洞口的墙壁上, 身边站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美貌女子,面前是一排排跪拜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