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亮起,旋律如春水一般缓缓地从钢琴流淌出来,穿着黑色西装的白里川低着头认真弹奏着。大家都慢慢沉浸在一片蓝色的乐海中,喧嚣开始褪去,除了偶尔冒出几声女生的尖叫。
我用发带将头发绑成马尾,深吸一口气,挺直着腰,一步一步走向台前。
最后一句也是完美的收尾,小白来到我的身边,牵起我的手,然后鞠躬,谢幕。
台下响起了如潮水一般的掌声,我和小白都恰好抬头看向对方,又不约而同的微笑了起来。如烟般的灯光从头顶散下来,白里川的轮廓被染的几分模糊,可是彼此掌心间交汇的温度却很真实,让我好像落入了一场流年里。
彼为吾日,令我若珠宝夺目璀璨。
表演结束后,我和小白并排离开。
“葵恩,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像有东西掉在后台了。”小白的语气有些焦急。
“好。”我点头。
我站在原地等着小白,不远处的舞台依旧热闹,音乐声,欢呼声,鼓掌声像是在夜空中蒸腾的火。
“唱得真好。”
宋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厌恶地往边靠了靠,并不想理会她。
可她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依旧说了下去:“很早以前的歌手大赛我就觉得你实力真的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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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
“那时候,我真的超级害怕我得不到第一。”她自嘲般的轻笑了一下:“我觉得我真的要输给你了。”
“得了吧。”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那比赛我可没你看得那么重。”
“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会赢吗?”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分明你比我唱得好多了。”
我看向她,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头困兽,满是攻击性。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面写满了不甘和恶毒。
“这世界,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切,该输的人就算再努力也无法更改早就写好的结局。”
我看着她因为愤恨所以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屑。
平日里如莲花般清高的你,只是因为这小小的不如意,就把心中那龌龊的丑恶,全部呈现出来。
就像在白昼下披着锦衣的躯壳,掩护着活在沼泽而不自知的灵魂。
“不过是一直有给各路老师礼物。靠着这种关系,所有的荣誉自然注定是你的。”
我们一起回过头,白站在路灯下,一脸严肃,眼神里仿佛有绵绵不绝的针,扎向与其对视着的宋。
宋红着脸,跑向白里川,抓起他的衣领瞪着他,咆哮道:“不是的!不是的!”
白里川别过头,任由她撒泼,只是因为受到下拉的力气而弯着腰。
“你疯了吧,在做什么。”我冲去,用力掰开她死死抓着的手。
“啪!”的一声,白里川苍白的脸出现几道红色的指痕。
宋欢也的眼眶已经蓄满泪水,可是她用手拂去泪水,故作镇定地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开。一点也没有以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是淋了一场大雨,那背影有些狼狈,也有些无力。
小白只是拉起我,继续前行。
“看起来很纯真的校园,其实背后的龌龊事多了去了。”白里川用教导的口吻说道。
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突然另一只手被人拉住了,我惊慌地看过去。
“你为什么会扎那根发带!”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叶丞的声音里满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