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现既已见着了,就请回吧。本公主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一下。”掌珠别开眼,美丽凤眼微垂,浓密睫毛像弧度优美的扇子一般,投下浅浅阴影。
不经意留露出的娇美,看得西烈墨的心越发热,可声音却更加的冷:“皇后娘娘忧心公主,今日特意召见本王,言语中多有暗示。
希望在本王离京前,能与公主多多相处,加深彼此间的了解。如若公主不愿见到本王,那本王就待在别馆里,不再自讨没趣。”
不可能,母后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掌珠轻咬下唇,压根就不相信西烈墨的鬼话。
只是她又不可能去向母后求证,就算母后没说,她这一提,以母后疼爱她的性子来看,想必是极力赞成的。
而且,万一母后真的说了呢?难道还没离开京城,就让母后为她担心吗?
掌珠睁大眼,瞪着西烈墨,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侵略,心下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他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明知是故意的,也只能顺着他的意。
掌珠心有不甘,此时又无可奈何,她暗暗呼吸,调整自己躁动的情绪:这烂摊子过完元宵就要走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忍!
如此默念几遍后,掌珠觉是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些,对着西烈墨挤出笑容,“大王误会本公主的意思了。
今日本公主在这晒了许久太阳,确实有些乏了,并非,并非。”
她咬咬牙,硬生生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并非不愿意见到大王。”
“是吗?那就好。”西烈墨突的笑了,那笑容不似之前那般邪魅,隐隐带着王者的强悍之姿,“本王希望公主明白,本王并不是任何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过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公主殿下想见本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明日此时本王会再来求见公主,希望公主准备好该准备的,好好招待本王这个未婚夫婿。”
“那是自然!”掌珠僵笑着应道,然后对不远处的如月高声道:“如月,送大王!”
待西烈墨走远后,掌珠脸上的假笑立马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她只想摔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手边无一物在。
气愤不已的掌珠,只得拼命跺脚,在亭子里不停跳来跳去地泄恨。
看得一旁的宫人目瞪口呆:她们家公主殿下,何时有过这么孩子气的举动?
第二日,纪子期因着唐大公子的请托,让杜乐打探好叶府所在后,直接去了叶府。
门房并不认得纪子期,只看她穿得贵气,又是个美貌的小娘子,便问了姓名后,向上面通报了。
很快的,有人传回了口信,“大小姐不在,纪小姐若有急事请留下口信,待大小姐回来后,小的自会通报。”
纪子期微微一笑,“大叔,请再传个口信上去,就说商行会议那天发生的事情,纪小姐打算写封信告之叶大当家,不知叶小姐有何意见?”
门房本不耐烦,听到后面纪子期所言,立马瞪大了眼,商行会议?纪?
“纪小姐,可可是术师协会的三等术师纪小姐?”
“正是!”纪子期微笑应道。
大冬天的,门房的后背衣衫猛地湿透了。
这个月来,坊间最爆炸的消息,自是莫属户部的商行会议,而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则非纪子期莫属了。
她以女子之身,不光完美策划了修路之事,令各大商行大当家刮目相看。
更是不足十七,便考上了三等术师,成为黎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术师,令无数男儿汗颜。
如今坊间传言中有着仙人之姿的纪子期正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居然差一点因为不耐烦,将她赶走。
门房虚抹一把额头的汗,整个人变得战战兢兢,猛一弯腰,道:“小的立马去通传,纪小姐请稍等!”
说完后,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向叶府里面冲去。
然后更快的,跑得全身都有些出汗的门房回来了,恭敬道:“纪小姐,里面请。”
纪子期唇角微翘,果然让她猜中了,这叶小娇果然是躲在府里,并特意吩咐下来对唐大公子或与他相识的人避而不见。
半个多月未见,叶小娇神色差了许多,以往的明艳张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萎靡。
看来叶小娇与唐大公子的事情发生后,这个张扬的小女子,受到了不少打击。
这也难怪,别说是在将清白视为比生命还重的古代,就算在现代,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没了清白,肯定也会惶恐不安。
叶小娇在见到纪子期的一刹那,眼里冒出了火:“纪小雪,你知道什么?”
纪子期心里怜惜,轻声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对面的叶小娇对着纪子期张牙舞爪,“唐宋告诉你的?他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告诉你?”
叶小娇说着说着,圆圆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咬着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纪子期心里发软,忙道:“叶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与唐宋只是好友,他找不到你人,心里着急。
逼不得已才找到我,请我出面来找你。”
叶小娇吸吸鼻子,眨回眼里的泪,蔫蔫道:“那你告诉他,我暂时不想见他。”
纪子期小心翼翼道:“叶小姐,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你是不是应该与唐宋见一面,谈一谈比较好?”
“不见,有什么好见的?”叶小娇撇撇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