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孟氏兄弟的谈判结束了,虽然陈曦许下的都是空头支票,这肯定是无法让孟氏兄弟满意的。但陈曦并不担心,因为在他看来,孟一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孟一发并未当场给他肯定的答案,这是必然的,毕竟是要把三十六号兄弟的命搭上去,总该仔细考虑,再与众兄弟一起商议才能决定。
回到房里,无聊至及的陈曦又开始逗他的“哑巴夫人”,直到逗的她鼓起嘴巴握着拳头跟她自己较着劲时,陈曦这才哈哈大笑,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张纸。
这应该得算是许清菡这一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了,被一个男人逼得写出“她怂了,她是小狗,她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样的话,若是日后这张纸流传出去,她还有脸面见人么?
所以她看着那张纸,眼睛里生出了渴望,想要“毁尸灭迹”的渴望。
陈曦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得手,所以在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时,他很迅速的将纸收回到自己的怀中。于是气愤难平的许清菡气鼓鼓的睡到了床上,侧着身子捂着脸背对着他。
之后无论陈曦怎么逗,怎么用言语挑拨,她就是不松开手。
如果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没有阴霾、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那些压在心头的沉重的巨石,那倒也是挺好的,这样身份、这样姿色的女人,莫说今生,就是前世的他也是想也不敢想的。
他很开心,每当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用想那些烦心事,只是单纯的撩拔她,看着她恨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是很赏心悦目的。
可是这样的心情未持续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他去开了门,发现门外是孟二发,与孟二发简单交谈几句后,他回到了床前,俯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想来他们是商议出结果了,我得再去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便施施然走了,许清菡转过了身,透过指缝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将门带了起来。然后坐了起来,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件衣服,气鼓鼓的扔到了地上。
是他拿来给她当被子盖的衣服。
哎……她想了想,下床将衣服又捡了回来。否则一会被他看到,还不知又被怎么撩拔呢。
这个恶人,没事的时候就知道撩拔她,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
陈曦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下来,直至坠入深渊,心开始痛。
他从未见过这等人间炼狱。
他跟着孟二发见了孟一发,又跟着孟一发在这个地下世界里转了几圈,然后在一处几乎不可能之处掀出了一处密道,他又跟着孟一发下了密道。
密道里很黑,唯一的光源便是孟一发手中举得火把。密道里很潮湿,也很温暖。
最终,两间地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世隔绝的地牢。
两间地牢的面积都不大,一共关着大概二十来个蓬头垢面的人。
都是女人。
他知道的,这叫。
这些女人年纪最大的三十来岁,年纪最小的还一脸青涩。
这些女人毫无例外的都是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气,只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没有哪个女人的衣裳是完整的,都是衣衫褴褛,甚至有好几个都是赤着身子。但这些受尽折磨的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羞耻之心。袒胸露体的她们对于有男人到来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相反对孟一发手中的火把很有兴趣。
陈曦注意到,有好些女人盯着火光的目光很诡异,诡异到让他心里发怵。
地牢里的气味很不好闻,甚至还令人作呕。但他却似乎根本没有闻到,因为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很痛,痛到似乎无法呼吸。
他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有为青年,幼时虽然家贫,但日子并不是过不下去。等来到这一世,即使经历阴暗,但那依然是关于所谓的人性贪婪的合理争斗。
前世今生,他连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亲眼见到这等悲惨。
与易子相食不同,那只是因为外界的因素逼迫的人性扭曲。而此时的所见,纯粹是将人性的阴暗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到底是得有多阴暗,才能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他看着这些女人,想了很多。
他想起孟一发带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分析了一会之后,又想起了杨福如提醒的那番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和诉求,孟一发也不外乎如是。这个代价还真是不小,挺大的。
杨福如知道有这个地方和这些女人么?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提醒自己注意。
看起来,这应该是孟一发的最大秘密。他看着那些女人,心头越来越悲哀。
这些女人不止是这么简单,他看到那些女人在蓬头垢面之下,其实有好些人都面容姣好,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若仔细分辨,面料都还是上品。
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女眷。
看起来有好些都已经被关了许久了,这样脏兮兮的形同行尸走肉的的女人已经失去了的用处了。孟一发仍旧把这些女人关在这里养着,显然是另有目的的。
勒索?看起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毕竟这附近已经十户九空,这些土匪已经抢无可抢,但他们总要维持生计,所以这大概便是孟一发他们维持生计的手段吧。
这些女人的家里看来是都不愿意出钱来赎的,可是杀了又可惜,或者是孟一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