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这里,你看我做的表对比之前的数据,我们最重要产品水轮发电机组去年的出厂量对比最低点也仅仅涨了30,仅比运动之前的平均出厂量高了一点点。”
“也许水利的基建周期比较长,订单还没到高峰状态。”
大智摇摇头,想到一个人。
老方下班出了车间,就见以前带的徒弟林大智笑嘻嘻等着他。“小子,你又有什么事了。”
“今天发工资,想起好久没跟师父你吃饭了,咱俩去外面吃点啊。”
“你小子,准没安什么好心眼,不过我不怕你问,走。”
点了几个菜,大智开门见山:“师父,你过手的零件基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有计算过,去年从你那出的件的大概数量吗?”
老方张口就报了个数:“这怎么能不记得,不用大概,成天拿手里摆弄的东西还能算不准,对了其中的几百个是年底追加的。”
大智若有所思,老方手里出来的东西因为极为关键,是核心机组的必备零件,最能从中推测出真实的出厂量,这样算下来,刨除账期的因素,应该有5的跑单量,最后一步核实还得需要高层级领导出入的机密档案室,查查订单档案。
大智原先指望审计的能进去,结果这伙人就压根没这个打算,只能另外想办法。
一天大智陪着何笑去供销点,看到孙志坚跟个娇小的姑娘也在前头买东西。这是成功了?大智笑了。既然徒弟出徒了,那他这师父也得收点利息。
晚上218房门就被敲响了,孙志坚看到大智跟见了亲人。大智心说你感激就好,接下来我找你办事你就不好不答应了。
“志坚,厂里最近不是搞新闻稿征集吗,说选上了还能上《工人日报》,你不参加呀?”
“我就是干这个的,能不参加吗?”
“那你写什么?”
“我写歌颂工人阶级面貌的通稿。你也要参加?”
“怎么看不起我?”大智眼睛危险眯起。
“哪能?你多厉害,你准备写哪方面的?”孙秘书特会看眼色,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恩人哪。
“当然是颂扬咱们厂在同行业里的第一业绩了。”大智那得意劲,真让人觉得他身为其中一员有多骄傲似的。
“大智,你这题材选得好。”
“选得好,难写,手里没资料,不言之有物就让人觉得空,肯定选不上。”
“你缺什么资料,看我能不能帮你弄点。”孙志坚当秘书的特别有眼力价。
“数据资料呗,二楼档案室随大流那些大家都引用一点也新意。”大智很忧愁。
“就这点事啊,等我找厂长签个字,给你申请个四层档案室查阅资格,不过你心里得有数,有些关键数据还是不要公开出现在新闻稿里。稿子在厂里都得经过好几轮审核,你写出来也会给你删了。”
大智点头,搞定。
等大智从四层档案室出来之后,基本是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结论。比当初推断的数量少了些,不过按产品的出厂价计算,大概每年有六万块钱的亏空。手里没有统计年鉴,大智记得后世曾经看过资料70年代末全国职工的平均工资每月不到80块钱。当然六万块钱不是他一个人全拿,那也能在里面占个大头。问题这只是他查出来的其中的一项产品,其他有没有问题还是两说。一共多少年了,这些钱以现有的工资水平看,够一个普通工人干多少年?
晚上大智拉着何笑回何家吃饭,饭后翁婿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何远方听大智把调查结果告诉他,首先是摇头不信,老王他认识多少年了,不可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直觉女婿在瞎说。可当大智把数据罗列出来,他是抓生产的人,这些东西一说他就明白了。
何远方突然想起了件事情,那是几年前,电机厂前一任财务科长因为家里有□□被举报,被撤职调查,最后把自己挂在东边的河堤树上。
现在的财物科长,虽然明面上跟王家不沾边,但是何远方清楚,那人是老王父亲老部下的侄子。
消息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他静默了许久,虽然难以接受,但性格中的正直让他不能坐视不理,即便那人是他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张口对小女婿说道:“归根到底他们就抓住了一点,管生产的不管账,管账的又不懂生产,你手里能拿出手的证据基本没有。别轻举妄动,平时多注意老王跟小王的动向,我们慢慢来。”
大智点头,不说他也会小心,他都是有家世的人了。不过他的内人以他把她的内衣洗坏了为由,惩罚他延缓吃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缓刑期马上就要过去了。自己做的错事,他咬牙认了,看她还能有什么借口再拖延。
数着日子的大智,如果有手机,肯定要在日程表上定上闹铃,恨不得每分钟提醒自己一次,顺便再把何笑的也给设上。
一大早,何笑就发现大智不正常,早把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的何笑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要给她上刑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感觉上就有误差,注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