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看了自己祖母一眼,目光中略有埋怨,而后拉着姜听晚的手,带她离席。
走到了院子里清净的角落,蒋鹤洲回身厅中的那些人影,摇了摇头,对姜听晚说道:“以后我奶奶再喊你过来,别来了,她爱显摆,她有别人没有的好东西,总得显摆出来让人瞧瞧。”
他手臂一伸就揽住了姜听晚的肩头,笑着说道:“我的东西,她显摆个什么劲儿?”
姜听晚垂眼看着脚下踩着的大理石板,踮了两下脚,问蒋鹤洲:“你说什么我比你富?”
姜听晚讲究事实,不对的,就是不对。
蒋鹤洲的笑意如同正午旭日一般缓缓升了起来,往客厅里瞥了一眼,忽然挪了步子,挡住了客厅里看过来的目光,却伸手碰了碰姜听晚的手,手指勾住她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绕到了院子后头的一间平房里,姜听晚在门外驻足,稍显犹豫:“这里是……小黑屋?”
这小屋子木门木窗,灰色墙壁,风格和大宅里其他的建筑格格不入。
“倒是聪明。”
见姜听晚伸出手,去碰门上的尘埃,蒋鹤洲忙将她的手拉住:“别碰它,有灰尘。”
他顺势紧紧拉住她的手,推开门带她进屋。
姜听晚跟在他的身后进门,进了门之后,面前的他却忽然转身,往前伸出了胳膊。
门被关上,姜听晚觉得他的胳膊能收回去了,他却径自,将手掌压到了门板上。
他的胸膛与门板之间,夹上了一个她,空间小而局促,略微昏暗的一方天地里流转着眼前人呼吸的声音。
他的心跳声都离得很近。
姜听晚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落到了她的脸颊,而后才移到唇上。
间隙之际,蒋鹤洲的手掌停在她的外套里,却被隔在她的黑色卫衣外,揽着她的腰,细语喃喃:“背着我跑过来了?”
姜听晚脸颊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外套已经从肩上擦落下来了许多,她道:“太着急了,直接赶过来了,来了之后看到奶奶没事,又觉得不需要打扰你了。”
“你去哪儿的事情不算打扰。”蒋鹤洲说完,忽然往下沉了沉腰,两只胳膊一环,搭在了姜听晚的臀上,将她的身子举高了不少,转了个身。
姜听晚脚下落了空,还好背部很快靠上了门板,才让身体没那么惶然无依。
蒋鹤洲的额头碰上了她的,蹭了两下,语带欢喜:“刚才,你坐在那儿,我才觉得,这是最适合你做的位置。”
就适合早早娶回家里。
他一顿,唇边散开笑意:“也不对,旁边少了一个我。”
他的吻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左侧,此时姜听晚身上的外套已经滑落,背部却像是要被碾压进门板中一样。
好容易偷了口气喘,她嗔道:“你说的,门上脏。”
蒋鹤洲也不想这样,可他偏偏控制不住,明明连让她碰一下门把儿都不舍得,
他忽然抬起头,又重重别来眼,上唇水润又殷红,汗涔涔的白面,红的唇角眼角,越显面容俊俏。
他叹气了一声,半是试探半是肯定地道:“等你二十,咱们订婚?”
这时候他才回答了方才姜听晚的问题,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暴躁却也轻柔地揉了两下:“你比我富的,我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求你,收了我吧。”
姜听晚本来被突如其来的订婚两字吓了一跳,后来听到一句,收了我吧,忽然间被逗笑。
她弯唇笑笑,细软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头一次靠过去蹭他唇瓣,说了句:“好。”
她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拒绝他的理由,这个男孩儿对这个世界的脾气都很坏,却独独对她,好到让她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如何能不答应呢?只能说好。
后来,蒋鹤洲这辈子唯一一次写得日记,落款是4月11日,全文就一句话。
她说:好。
84.蒋鹤洲姜听晚6
g大的校庆日在八月三十号。
八月三十号之前的两天一直下着雨,雨水密密淋淋,一直下了两日,到了g大校庆这天,天却突然放了晴,。
这种冥冥之中有注定一般的天气变化,让本来就不寻常的日子显得更加特殊了一些。
校庆日的时候全校都休了一天的课,g大西门斜坡那条长长的落叶大道两旁林立着小摊儿,烧烤铺子从店里挪到了路上,一些社团也见缝插针地摆出来了铺子。
地上,疏疏落落的水坑里兜满阳光的金辉,姜听晚绕过水坑,顺着这条落叶大道往前走。
她捧了一怀的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姜听晚只买了一袋,买了不久之后,油纸袋子就碎了,她将碎开的那一角捏了起来,又怕这一角捏得不解释,袋子又散开,小心翼翼地把这袋子抱在怀里。
她的身侧跟着一个女孩儿,是她的舍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