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名声大噪,被他麾下将士视为眼中钉,也会被霍宁珘麾下的将士所不容。
很显然,萧隐是要陆槿若永远无法被霍家将士所接受,无法在霍宁珘麾下立足。
他正是要去阻止这样的趋势,并且改变,以免无可挽回。
陆莳兰果然听懂了,霍宁珘这话的深意。
“纸包不住火。”霍宁珘又道:“陆槿若虽在东夷另有身份名讳,但东夷也不乏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东夷皇族担心陆家以后居于他们之上,现在就要陆家良弓藏,你们兄妹俩的秘密,很有可能被人捅出来。”
“所以……莳兰,你现在,要做好做回姑娘的准备。”
“我知道了。”陆莳兰慢慢点头。
***
萧隐回到南京皇宫后,收到霍宁珘南下的消息,顿时心绪低沉。
霍宁珘一定会联系陆槿若。但是他没有想到,陆槿若会瞒着他。
萧隐回了南京宫中,因着心事重重,他没想到,自己身边会有人背叛了他,竟让他着了弥宣公主的道。
他坐在书案前,浑身燥热,下腹更是没由来的一阵热意翻涌,让他只想找女人发泄。
弥宣公主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的外裳里穿的是一袭纱衣,直直看着萧隐眼含欲念后愈发迷人的俊美面庞,上前道:“表哥,明日是你的生辰,你这般孤孤单单的,今晚我来陪你过吧。”
她说着,还将自己带来的画轴,帮萧隐展开,平铺在他面前的书案。
萧隐冷着脸往那画上看一眼,只见画上女子sū_xiōng半掩,衣裙难以覆体,姣好迷人的身体在花间若隐若现,神色迷离,端的是诱人之态。眉心一点小红痣,清丽又勾人。
画的正是陆莳兰。
萧隐陡然火起,脸色可怕得难以形容。
醉酒又给自己喂了药的弥宣公主却不怕他,吃吃笑道:“表哥生气做什么?你不是就想看到这个?我特地让人画的,为我俩助兴。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
“表哥,我知道你要去接陆莳兰了,我也拦不住。但是,我们俩有了关系,你始终得将我放在第一位,是不是?”弥宣自己解开外裳,露出里面的薄纱红裙,大胆地坐到萧隐椅子的扶手上,依偎向对方。
萧隐看了看弥宣服药后春情涌溢的放浪神情,他知道,东夷那边对他一直不收用弥宣,意见越来越大。
但他脾气如此,历来反感被人掌控,尤其是不喜连男女之事都被人强迫,现在看到弥宣,心中只有厌恶。
萧隐蓦地站起身,钳住弥宣的下巴,道:“这张画像,是何人所画?”
下巴的痛意令弥宣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脱口答:“是那南京国子监的博士白越一,表哥应当也听说过此人吧?对了,你在国子监待过,肯定认得他,那画技,简直是高明极了,怕是整个东乾找不出第二个。”
她随即又朝萧隐恍惚一笑:“怎样,可是画得很传神?就算陆莳兰本人躺在这里,也不过如此了吧?”
萧隐也慢慢扯着唇角笑了,笑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回答弥宣的问题,只一字字道:“我就是找个妓,也不会碰你。”
说着他往弥宣颈后一捏,看她软倒下去,朝那站在暗处的老仆道:“半个时辰后,将她扔回她宫中。”
萧隐卷了桌案上的画轴收走,迈步出来,立即有随侍跟上。萧隐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派人杀了国子监白越一,立刻……”
那随侍微愣,赶紧答是退下。
***
霍宁珘与陆莳兰到达平东县,是在两日后。
墨蓝的夜色蔓延在整个平东县上空,星辰闪耀,如丝缎缀着宝石一般。这样美的夜色下,却是一触即发的战争,与诡谲的阴谋。
霍宁珘约见陆槿若的地方,是在一处树林中。
陆槿若没有想到,霍宁珘竟是独身一人前来。又一想,也是,陆莳兰还在他手上,自己也不敢做什么。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对方,对视片刻后,自是不着痕迹互相打量。
霍宁珘发现,陆槿若还是与陆莳兰很挂相的,尤其是眉眼,但是,就算单看那张脸,也不会有人将陆槿若认成女人。相比起陆莳兰的柔,这少年的面容要棱角分明得多。更别那修长的身材,比陆莳兰高出快一个头。
陆槿若就看得更仔细,而且相比起霍宁珘眼中的滴水不漏,他的目光中难掩复杂。
不过,就连他身为男子,也不得不承认,霍宁珘这姿仪的峻美实在得天独厚,乃他生平仅见,太容易引起女子好感。而且一看就知深具城府,以自己妹妹那个性,被吃得渣都不剩太正常不过。
第117章
两个男人都很沉默。林中除了穿行的风与遥远的海浪声, 几乎没有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