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的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女儿不跟他姓,你们的感情是不是不好。”男人的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根线,却有紧绷得厉害,“你们结婚的这些年,也没有住在一起。”
他果然调查她。
宋安安对此没有什么感觉,惊喜或者愤怒,温蒂不怎么喜欢坐车,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她凉薄的笑,“什么叫做感情好呢?这世上有千万种婚姻,那就有千万种模式,不是每一场婚姻都要恩爱甜腻,相敬如宾,或者相敬如冰,也都走得下去。”
男人英俊的容颜沉静,低沉的嗓音绷得仿佛随时会断,“你爱他吗?”
宋安安笑得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说不爱,难道你还想再追我不成?”
“宋安安。”战砚承面无表情的陈述一个事实,“是他亲自把你送到我的面前。”
“所以,”他侧过脸,低沉的嗓音一个字一个的缓慢的叙述,“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这段婚姻里过得不幸福。”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他已经开始希望宋安安在这段婚姻里不幸福。
她的不幸福,是他唯一的机会。
宋安安的脸上飘着笑容,若有似无,“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走吗?”
五年前他爱她,她知道,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战砚承,我们走了十三年都没有走到一个圆满的地方,我已经不相信我们能走到终点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同样的一条路,我不会再走一次。”
他一直克制的心被狠狠的挑动,然后是剧烈的痛割裂着他的神经,“宋安安,只要你不走,那就已经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那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宋幕凡没有死,她也还是不肯留下来。
他的世界,从来就是她想进来就不顾一切的要撞进来。
她想离开,也是不惜一切的离开。
压制的怒意还是泄露了出来,讥诮而尖锐,“宋安安,我放你离开,你转身就另嫁他人,连两年都等不了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是冷冽之极的冷笑,“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是我之前伤害你的次数太多,所以你才会执意的要离开我,所以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去逼你。”
“只不过几个月就可以嫁给另一个男人,甚至为他孕育孩子,你只是不爱我而已,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不爱我,不需要想方设法找这些理由来敷衍我。”
她觉得他对他不爱的女人过于冷酷绝情,他只不过给出最简单利落的答复,他狠只是她们已经打扰了他的生活。
不过是不爱,难不成还能比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结婚的报道来的更加的狠?
“宋安安,你连其他的男人都已经嫁了,我不需要这些虚伪的理由。”
车内一片寂静,安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到温蒂的呼吸声,轻微而匀称。
宋安安抿唇,好半响她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恨我,”她清瘦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她咬唇,微微地笑,“你当初说过不会因为我跌倒爬不起来,也不会因为我终身不娶或者不爱,我当真了,所以我以为我们不需要那么尴尬。”
她的手有点凉,但丝毫不影响她脸上维持的笑容,“我会和墨森说,我的安危你可以脱手,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
她踩下刹车,迈巴赫在路边停了下来,宋安安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去把温蒂抱过来。
手还没有碰到温蒂的衣角,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了,他的呼吸近的可闻,“宋安安,我只是恨你么?”
他英俊的脸逐渐的凑近她,温热的唇息要烫伤她的皮肤,男人的眉梢掠过自嘲和讥诮,“为什么不能直接的说,我还爱着你,让你害怕了,嗯?”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似乎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其实从来就没有刻意的想等她回来或者想去记住她,甚至在知道墨家那场举世瞩目的神秘婚礼时狠得咬牙切齿。
愤怒不甘的时候想毁了她的婚礼。
孤独恨着的时候想把跟她有关的一切全都从他的脑子里扫掉。
只是时间不够长,只是他还没有遇上下一个让他喜欢的女人。
然后她就已经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生动明媚,笑靥如花,他当初以为她的眼泪是舍不得也全都成了笑话一场。
他不是不恨她,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战砚承,你捏痛我的手了,”她蹙着秀气的眉头,挣扎着道,然后看着他墨色的眼睛,微微地笑,“我为什么要害怕?就因为你说你还爱着我?”
他不松手,宋安安便伸手用力地去掰开,“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尽一个女人所能做的在爱你,我已经跟你离婚了是第二天再嫁人还是下一秒又结婚,那都是我的自由,正如你要爱要恨,也都是你的自由。”
“我从来没有义务要承受你的念念不忘。”
在意大利的那些日子,她偶尔会想起他,但真的只是偶尔而已。
战砚承扣着她的手腕,任由她挣扎皱眉,也半点不肯松开一点,“宋安安,”男人的薄唇忽然勾出几分自嘲的冷然笑意,呼吸挨着她的耳垂,“你永远比我狠。”
毫不留恋的消失,肆无忌惮的出现。
她的另一只手也从方向盘上滑了下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成了拳头,面上却是淡淡的笑,“那就放手。”
做不成有情。人,也不必成为怨侣。
“我还没吃饭,你答应请我吃饭墨夫人。”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