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好好喘上几口气,期间看了林二富夫妻几眼,却见他们沉默异常,脸色青灰交加,甚至黄氏的嘴角还起了水泡,林杏花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些怪异,她黄氏不是看重闺女的人,会为林燕儿的使用急成这样么?
黄氏似是感受到林杏花的目光,飞快扫了一眼,而后便移开目光装作跟身旁的林二富交谈的样子。
林杏花轻抿唇角,不但没有转移目光,反而直接大声问道:“二富,我帮你们找了一天,还不知道燕儿为啥不见了,你们又打她了?”
林二富不知道在想啥,被林杏花这么一叫,惊得立刻直起腰,眼珠子胡乱转两圈,深深叹气:“哎呀,大姐你也知道,自从上次吵架,燕儿就跟疯了一样,娘都被她气得不轻,我们哪还敢打她?”
林杏花半信半疑的目光在林二富夫妻之间来回转动,黄氏的个性摆在那,她可不信黄氏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林大富这时开口,“二富他们俩最近没打燕儿,也没骂燕儿。”挠挠头,“所以我还觉得奇怪呢,好好的她为啥不回家!”
林杏花心头的疑惑反而更大了,林二富跟黄氏在这么短时间内转变对林燕儿的态度?听起来咋觉得有些怪怪的?
林二富义愤填膺道:“大姐,你看大哥都这样说了!燕儿这个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像样,居然还敢夜不归宿,等我把她找回家,看我怎么收拾她!”
黄氏在一旁帮腔,“不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便捶胸顿足,“我咋生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真恨不得把她掐死!她居然还……”
黄氏话未说完,林二富突然拍她的手,夫妻俩飞快交流一下眼神,林二富道:“好了!少抱怨两句,说这些又有啥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燕儿的人!”
林杏花再没吭声,心头的疑云却始终挥抹不去。
林家这日的气氛很低沉,林杏花没留在林家吃饭,母女四个敲掉鞋底厚厚的一层泥巴,便回家去了。
一连找了两日,林家人放下手里的活,到隔壁村跟山上都找了个遍,然而还是没有找到林燕儿,直到第三日。
早上天亮没多久,徐玉凤突然回到大林村,还带回了林燕儿的消息。
林家院子里。
徐玉凤两手相握,面露难色:“大姑,大姑夫,昨个晚上我遇上燕儿那个丫头了,当时天色太晚,我就留她在铺子里睡一宿,想着今早再把她送回来,谁知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她又不见了!”
徐氏脸色不太好,她忙问:“燕儿她没事吧?”
徐玉凤没来得及回答,却被黄氏一把抓住。
“表姐,那个死丫头有没有说啥?你咋没好看好她,又让她跑了?”
徐玉凤拉下脸,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冷硬,“燕儿她是个大姑娘,又不是不会走路的奶娃娃,我咋看着她,难道要我拿绳子捆住她吗?”
林二富在背后撞了黄氏一下,黄氏立刻陪笑道:“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燕儿这个死丫头滑头得很,你要是稍微不注意就被她耍了,简直气死人!”
徐玉凤不阴不阳地瞥向林二富夫妻,反常地冷哼一声,林二富跟黄氏对视一眼,目光惊疑不定,心想难道燕儿真的知道那事了?并且还把事情告诉了徐玉凤。
林二富夫妻俩正胡乱猜测着,徐玉凤走到徐氏身旁,正色道:“大姑,我有一件事想私底下跟你说说。”
徐氏见徐玉凤脸色郑重,轻轻颔首,任由徐玉凤挽着自己的胳膊进了屋子。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徐氏跟徐玉凤从屋子里出来,徐玉凤铺子里太忙,说完便就动身回镇上去了。
林二富夫妻俩都心虚,忍不住偷偷瞟向徐氏,然后夫妻俩正好对上徐氏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
“林二富!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林二富和黄氏不愧做了多年夫妻,此时两人心里产生想通的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他们娘什么都知道了!
夫妻俩一时间心虚不已,甚至额头都渗出一层毛汗,哪里还敢回话?
林铁贵急得不行,“老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氏沧桑的面容愈加紧绷,胸口更是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她指着林二富的手指头都在抖,“老头子,你自己问问他们,他们到底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铁贵跟徐氏夫妻多年,见自己老妻这般震怒,便知道林二富夫妻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当即沉下脸色,冷声道:“林二富!你还不快说!”
林二富拉着黄氏往地下一跪,双双垂下头,就是紧闭嘴巴不说话。
徐氏被气笑了,手指头狠狠戳在林二富的头顶,“林二富,你咋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恶心人了是不是?”
徐氏旋即扭头对林铁贵道:“老头子,你知道吗,这两个做父母的,居然偷偷商量着,要将自己女儿卖到深山里的村子里给人当媳妇,哪怕对方是老鳏夫都行!虎毒尚不食子,他们居然连这种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