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来一趟乡下,今天咋又辛劳跑一趟呢?你看咱们乡下尽是泥巴呀黄土啊,哪有镇上干净整洁,是吧?”陆郁北面无表情道:“一路跑到这的是马,不是我,我辛劳什么?还有,我之前在一个比你们村荒凉偏僻得多的村庄待过半年,所以请不要对我的洁癖产生误解,觉得我的忍耐性如此不堪一击。”
林杏花看他一脸认真地辩解着,只得尊重地点下头,“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所以,你来是有什么事?”
陆郁北右手握拳搁在唇边,轻咳两声,道:“今天发现你之间买的那本书还在我府上,刚好我要去的地方离你们村不远,所以顺便带过来了。”
林杏花不作他想,便挤出一抹笑,“你不说我快忘了,谢谢你。”她瞅向陆郁北的手,“所以书呢?”
陆郁北将折扇背在身后,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本书那么厚,当然是在马车上,自己过去拿。”
林杏花:“……”这人,娇贵得要人命啊!
林杏花只能认命地往陆郁北停马车的地方走。
陆郁北原本走得快,低头却见林杏花的影子离越来越后,不自觉地放缓脚步,等林杏花再次跟上,他状似随意地问道:“我刚才在院外碰到一男一女从你爹娘家出来,脸色很不好?吵架了?”
林杏花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随口道:“嗯,是我大嫂的哥嫂,他们非要说我毁了他们女儿的名声,非让我负责,吵了半天,烦得我头都大了。”
陆郁北顿时面色古怪起来,“你是女人,怎么毁他们女儿的名声?”
林杏花立刻止住步子,咬着唇看向陆郁北,十分无语道:“陆郁北,你的脑子里是装了一片星辰大海,空旷无际吗?麻烦想一想,我除了说人家坏话,污蔑人家,还能干什么事毁人家的名声?”
说完也不管陆郁北的表情,林杏花抬脚就走,摇着头极小声的嘀咕:“男人的脑子果然都长在下半身,单身太久的男人更是毫无节、操可言,啧啧。”
这番话被耳力过人的陆郁北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而后,他可耻地脸红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加快脚步几步追了上去,“你准备怎么办?”
林杏花笑得很无耻,“哼,我根本没说过他女儿的不是,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什么证人。他不是想让大郎娶胡蝶吗?那我就一直拖下去,反正我的时间多得是,他女儿如花的年纪又能拖几年呢?”
林杏花说完微微侧头看他,随意地用手指将鬓边碎发别至耳后,她的眼眸仿佛倒映着春水一般清澈柔软,却又闪着异样的神采,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陆郁北不免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忙侧过头看别处,声音里有些不自然的紧绷感,“需要我帮忙吗?”
林杏花想了想,面色冷了下来:“除非你能让黄平承认他勾搭小姑娘。不过估计很难,因为我很怀疑,这事就是他搞得鬼。”
陆郁北皱了皱好看的眉,“这事还跟黄平有关?你为什么觉得是他在捣鬼?”
林杏花慢下脚步,“因为就算最后大郎跟胡蝶成亲,我们两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胡家比我们家有钱,原本就不怎么想把胡蝶嫁过来,而我爹娘也不想跟胡家再结亲,这门亲事可以说双方都不满意,所以到底谁才是那个最后得到好处的人呢?除了黄平那个恶心至极的货色,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我猜,他心中恨毒了我,可又知道我有靠山不好动,便只能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故意恶心我,看我难受,他在牢里便觉得好受些。他这种猥琐小人,完全做得出来!”林杏花越说越觉得她的推断可靠。
而且除了黄平之外,只有林二麻子跟她有仇,可是就他那草包样,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只有黄平,也只会是他。
想到这,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陆郁北握着折扇不断敲在手心,突然笑了,“其实这事也不算难办,黄平不认没关系,因为总有人能让他们不得不认。”
林杏花侧过头看他,“比如说?”
“比如说,黄平身边的小厮,如何?”
林杏花睁大眼睛,“你要收买他?不行的,他的卖身契肯定在黄平手里,背主不会有好下场,他怎么会同意。”
陆郁北轻嗤一声,眼角眉尾似有寒霜,却更添一份冷冰冰的美感,“人活着,便有七情六欲的牵绊,又怎么可能只为自己而活呢?”
回首看林杏花一脸呆滞的样子,他突然勾唇笑了,笑得如同三月桃花,灼灼盛放。
唇齿间懒懒地飘出两个字:“傻子。”
林杏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陆郁北,板着脸道:“不行,你可不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陆郁北背脊挺直,宽肩舒展,朝林杏花眨眨眼,笑得一脸无害,“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后面任由林杏花怎么问他,他就是不明着说,只说保证不会害别人,林杏花只能稍稍放下心来。
很快到了马车前,陆郁北朝车夫使了个眼神色,车夫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