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寒一夜好眠,清早醒来的时候有种睡饱了的感觉。她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再伸了伸手臂,只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外间传来阿竹的说话声:“阿若姐姐!”
这个阿若林苏寒有点印象,好像是这院里的丫鬟,昨天眼前来来去去都是不认识的人,就这个丫鬟温柔娴静的气质让她有点印象。
“阿竹姑娘也起了?”果然,连说话声也是说不出的温柔。
“不敢当,阿若姐姐叫我阿竹就是。”
“好,阿竹!昨天听你说起过,阿若要比你年长几个月,就托大听你唤一声姐姐。”阿若声音里带着笑,又道:“阿竹,世子夫人起了吗?等一下可要去给候爷夫人敬茶的。”
阿竹忙道:“小姐一向早起,这时候应该起来了。”
阿若一把拉了阿竹的手,“傻阿竹,现在该叫少夫人了!”
阿竹不由脸红了红:“多谢姐姐提醒。”
林苏寒听了个清楚,笑着摇头,开口道:“阿竹,来帮我梳头吧!”
阿若就忙拉了阿竹进屋,看到一片大红喜庆的婚床上只有林苏寒一人,不由一愣,但转瞬就恢复了神色。
“见过少夫人!奴婢名叫阿若,是候府的一等丫鬟,在世子爷屋里当差。”阿若行礼道。
“是阿若啊,世子爷不在,你还有什么事吗?”林苏寒说道。
阿若一愣,忙举了手中一个小小精致的箱子,“奴婢侍候少夫人梳妆。”
见林苏寒盯着她手里的箱子瞧,阿若忙打开,“这是候爷命人交给我的,说是时间太急,昨天有好些少夫人的日常用度都没安排妥当,这不,这套胭霞阁的胭脂水粉,今早上才让铺子上送了来。听说还找了裁缝,等一下要来给少夫人量衣呢!”
林苏寒闻言不由撇撇嘴,这候爷,大概就是迂回的为昨天绑她的事情道歉吧。
“那就辛苦阿若了。”
林苏寒洗漱后在梳妆台前坐下,阿若从精致小箱子里抽出一格格胭脂水粉,准备给她匀面点妆。
精致的眉眼,白瓷似的肌肤,让阿若有些无从下手。最后给她轻敷了层薄粉,描了长眉,用了淡红的口脂。
做完后,阿若细细打量一番,不由啧啧称叹,这少夫人的美貌,真真叫做浓妆淡抹总相宜啊!昨日新娘妆让人看了惊艳,今日淡妆让人看着娇柔!
阿若再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圆盒,挖了小块白生生的膏,给林苏寒涂手上。她一边把膏抹匀了,一边说:“少夫人不仅貌美如花,就连这手,也美跟块玉似的,这手指头又细又长,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
林苏寒扭头对着镜子照起来:“嗯,我得看看,阿诺嘴里这个十全十美的人,是不是还是我!”
阿竹阿诺被林苏寒的动作语气逗乐了,不由咯咯笑起来。
林苏寒自己也笑,一时间屋子里娇声燕语,好不热闹。
这让刚进门的程明宇脚步一顿,本来就有些阴沉的脸色再绷紧了几分。
昨夜窝了一肚子火,睡得并不安生,早早就醒来,准备去轩榭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在那里遇到许懿。
他的木桩,他的沙袋,懿王殿下正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揍着!
没办法,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练了一遍刀法。
结果懿王来劲了,拖了兵器架来,缠着他剑、枪、棍的,一样样舞给他看。
程明宇自然不愿意,许懿就笑他:“你从进来就黑着一张脸,逗你开心还是黑着一张脸,你该不会是那方面真有问题,洞房没成功吧?”
程明宇抓着刀就站了起来!
当然他并不敢真的对许懿动刀,但事关男人尊严,表达怒意是必须的。
但懿王殿下很配合的拨腿就跑,还边跑边道:“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我是从茶楼里闲聊的那些大妈,看你的诡异眼神中总结出来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程明宇再次体会到气得肝疼是何滋味!
他这里心情郁闷至极,那女人那里却笑语声声,他不由再次绷紧了脸。
小丫环看到他的神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他三两步迈进屋。
“有什么好笑的!”程明宇沉声喝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屋子里娇笑声戛然而止,三个人不约而同扭头惊愕的看向他。
程明宇脸上瞬间不自在起来,他立马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快些,难道还要让母亲等你?”
※※※
白氏几乎一夜没睡。
尤其是在定远候吹嘘一番他在陛下面前如何英明应对,带着兴奋疲累打起呼噜睡了后,就更睡不着了。
就像早年一样,当宇哥儿和晚晴的婚事刚刚提上日程,这林苏娘就横空蹦出来了。
简直就像是他俩的克星!
这一次更甚,居然就得了皇帝的赐婚!哪怕只是口谕,也让人无法置寰。
可怜晚晴听到这个消息该是如何的伤心啊——她派来送信的人可是观礼后才回去的!
白氏想想就觉得心痛!
要不是程明宇悉心安慰,并许诺有办法圆满解决他和林苏娘的事,她才稍稍冷静些。
虽然儿子没说具体的办法,但她也是媳妇熬成婆的人了,怎样配合好儿子,她有的是办法。
天快亮的时候,定远候就惦念着今早儿媳妇请安的事,准备起身。白氏就伸手拉了他:“时候还早,候爷急什么!”
贴身xiè_yī下露出一截洁白玉润的胳膊。
定远候双眼就迸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