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陆茗蔫着脑袋垂头丧气,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小声道:“师兄又救了我一次,我要是武学奇才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换我来保护师兄。”
江亦秦听了也只是微微叹气,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陆茗抹掉眼泪,抬起头来问御医:“大夫,王爷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御医犹豫的和江亦秦对视了一眼,没有答话。
江亦秦拍拍她的手说:“茗儿,你先出去,让师兄和御医说几句话。”
陆茗皱着眉:“可是我想留下来陪师兄……”
江亦秦正色道:“听话。”
陆茗不想让他动气牵扯到伤口裂开,只能三步一回头不舍的挪到门外。
秦书抱着刀守在门外见她出来没好气的哼了声,她难得的没有立刻跟他吵嘴,只安静的站着,眼睛时不时的从窗口往屋里飘。
半个时辰后,御医提着药箱从屋里出来,陆茗慌忙迎上去:“大夫,我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御医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伤口已经上过药,王爷并无大碍,休养几日方可痊愈。”
陆茗听了喜极而泣,提着裙子小跑进去一把抱住江亦秦的腰嘟囔道:“师兄,你听到了没有?大夫说你没事休养几日就能痊愈,我以后啊就陪着你,哪也不去,还跳舞给你看,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江亦秦脊背僵硬了一下,抬起右手虚抱着她,轻声道:“好啊。”
陆茗在淳王府呆了几日,一直到江亦秦痊愈才安心回宫。
和亲失败后,棠国和允国彻底撕破脸皮,大战一触即发。
朝堂之上,楼越命江亦秦为棠国大将军,秦书为副将,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边境十三省守卫疆土。
陆茗垂手立在墙角,大脑嗡嗡作响,她没想到江亦秦才刚痊愈便要带军出征,可现下看来,棠国除了楼越,也只有他能胜任此位了。
下朝之后,陆茗偷溜出来在半路将江亦秦喊住:“王爷。”
江亦秦转身低头“怎么了?”
她垂着手,有些赌气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想让他冒险,又不想阻止他保家卫国,心里乱成一片,有一堆话想和他说,最后却只是趁无人的时候踮起脚尖亲了一口他清俊的下颚,丢下一句“我等你回来”便跑了。
平乐八年秋,陆茗陪着楼越站在城门之上,俯视棠国迤逦山河,战歌响起,城门缓缓向两边推开,为首的江亦秦身披铠甲率领棠国三十万大军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城门下骑马而过。
气势磅礴的千军万马,宛如翻腾的海浪,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平乐八年秋末,棠军与允军在边境十三省大战三天三夜死伤过半,允军趁机与尘国余孽联手两路夹击,将棠军困在城中,企图断其粮草,在冬季大雪之日攻城,一举歼灭棠军。
楼越接到战报,派镇守西部的梁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支援江亦秦,一路杀进苟延残喘的尘国国都,逼尘国退兵,一路与城中的棠军里应外合包围允军,趁其不备反击。
平乐九年初春,桃花盛开,允国兵败退出边境十三省,两国正式休战,棠军胜利归来。
这天,正值元宵佳节,街上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天还未亮,陆茗便已精心打扮,穿着江亦秦寿辰时的粉色流纱裙早早在城门等候。
此去经年,她已是碧玉年华,女孩子最好的年纪,桃腮粉面,眉目如画,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一直在京城等他归来。
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守卫吹起胜利的号角,城门咯吱一声由外向里打开,为首的秦书率领千军万马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胜利回京。
出征时的战歌变成了殇歌,秦书低着头,他身后由八匹马运送着一副楠木棺椁,棺椁上的白花随着清晨的风猎猎作响。
陆茗瞳孔微微一缩,挣脱开守卫的束缚,扑过去一把扯住秦书的衣领问:“王爷呢?”
秦书情绪低落的摇摇头,哽咽道:“允国使臣带来的刺客在匕首上淬了毒,王爷为了稳定军心,说通御医瞒下所有人,在边境作战时允军本想以解药威胁王爷让他投降,可王爷不依,一直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将允军歼灭。”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年一过,我们领兵回京,王爷于半路毒发,不治身亡,临死前,他让我将他的遗体运送回国都,葬在九仙山上。”
陆茗精神恍惚的松开秦书,跌跌撞撞走到棺椁前,一把推开棺盖。
江亦秦唇色发紫,印堂发黑,身上盖着白布合衣平躺在棺材里,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急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