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盯著他,觉得有必要为他上一课:“强暴是指一个人违背另一人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行与其发生性行为。强暴的重点不在暴力上,而是在於违背另一人的意志,如果他不在乎,内心一点也不充满愤怒、恐惧、焦虑和紧张,事後也不感到沮丧、追悔自责──那根本就称不上强暴。”
我越说越小声,因为我听到了一旁传出那种手指中间发出的轻轻的骨节锉动的响声。
“你很能说嘛,继续啊。”他的眯著冷眸,修长的手指开始逼近我。
我咽了下口水,还是决定宁死也要把话说完,不然憋出内伤:“当然有时候也有人会故意要求这样做,为了快感!啊──”我一声惨叫,可怜的耳朵又被他揪起来了……
美国 纽约
回到纽约後,我一边著手亨利给我接的,一边让carl给我调查那个什麽阿鲁赞。
“老大!我,我,我……”半夜三更,睡得正香之时被carl这通欲言又止的电话吵醒。
“你什麽你!快说!”被打断正跟约什缠绵的美梦,我有些火大。
“原来,这些年展杰一直在阿鲁赞身边做事。”carl语调非常不稳,“那个阿鲁赞是泰国的地头蛇,武装力量也不弱,还有中情局方面的协助,约什将军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我心突地一跳,想到什麽,猛地坐起身吼了出来:“圈套圈套!又是圈套!我敢打赌耿烈这家夥是想立大功,隔岸观火,坐享其成!两大国际毒枭同时落网,他妈的他可以升好几级官了!”
“啊!现在怎麽办?”carl也叫了出来,“阿鲁赞那家夥彪悍有余聪明不足,怎麽约什将军也就这麽去了呢?”
我抹了下脸,无奈道:“他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相信他一定心理有数,早做准备了。”
“希望如此。”挂上电话,我的心还是定不下来。
下床倒了杯酒,来到落地窗前吹吹夜风,纽约迷人的夜景一览无余,不经意地抬眼,看到自己的脸投射在光可鉴人的玻璃上,眼中全是惶恐不安。
“喂……”还是忍不住,我打通了他的电话。
“想我了?”那头低沈地笑起来,然後仿佛心有灵犀般地说,“没事的,别担心。”
“我没担心。”尽管他看不见,我还是回他一笑,淡淡地道,“要是你有事,我马上来陪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吸一紧。
“再清楚不过。”我低沈有力地说。再次抬眼,看到玻璃中映出的是自己无比坚定的目光。
情为何物──失之交臂的惆怅和殉身无悔的浓烈。
他,算是全让我体会到了。
21
诺大的会议室中,我看著谈判桌前正滔滔不绝的几个对方代表,有些心不在焉。不经意地瞄了眼窗外,表面仍是一幅认真倾听的样子,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飞到哪里去了。
忽然,口袋中的行动电话一阵震动。
“对不起。”我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椅子上跳起,走到门外接听。
“老大!不好了!他们在泰国谈判不合,离开後打起来了!”carl焦急的声音从那头清楚而大声的传来,“是围剿!”
“什麽?!”我惊叫出声,不顾周围人投来的注目礼,边听边往外走,“他们现在在哪里?”
“金三角一带!”
“我要具体位置。”
“给我一分锺。”
“好。”
我挂上电话,往这幢金融大厦的大门外冲,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收拾东西。我相信曾经以gps(全球定位系统)命名的组织中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carl不会让我失望的。
金三角 泰缅边境
我以摄影记者为由,在当地人中雇了名翻译兼向导,当然中间碰到了很多困难,谁也不肯到那个是非之地去。
还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於有个叫阿焦的大男孩开著吉普车载我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