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也有着光明坦荡充满希望的未来。和腐烂到骨子里的他不一样。吕川走在这些学生中间,纠正着他们的动作,一如多年前父亲纠正他时那般。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有梦想, 现在所有梦想都成了狗屁,不如多赚点钱养外面那个女人。
倪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下台阶。李潇海站在不远处笑得像个慈爱的大叔。
李潇海把倪胭带到休息室,亲自给她倒了茶水。
“谢谢。”
“别别别, 是我应该跟你说谢谢。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小川之间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你让他改变了不少。”李潇海怅然地叹了口气,“其实这所学校是老师开办的。哦, 就是吕川的爸爸。老师不在了, 我又把这里重新开办了起来……”
李潇海絮絮叨叨对倪胭说了很多吕川小时候的事情。倪胭安静地听着,眼前浮现那张吕川穿着击剑服背着妹妹大笑的照片。
可惜了,她没见到那个曾经的吕川。
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人改变了也永远回不来。
曾经的那个吕川不可能回来了。
吕川从训练室出来,望着倪胭歪了下头,直接往外走。倪胭别过李潇海, 起身去追他。她在吕川身后跳起来,抱住他的后腰。吕川没回头,伸手把后面的她拎到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搂进怀里往外走。
倪胭仰着脸瞪他一眼,伸手整理着被他抓乱的头发。
吕川瞥着她,漫不经心地笑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强势地往怀里一带。
李潇海背着手注视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颇为感慨。
吕川骑着摩托带倪胭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曾经有过节的人。跟他有过节的人实在是太多,他差不多都忘了对方是谁。
他没怎么在意,面无表情地骑着摩托冲过去。那些人不愿意躲被撞到活该。
摩托冲过人群,身后的倪胭却尖叫了一声。
那些人看见吕川的摩托冲过来没敢硬抗,纷纷避开。可又气不过,抓起街角报亭里贩卖的冰冻矿泉水朝摩托砸了过去。
冰冻矿泉水瓶砸到后车座磕碎,里面的水喷溅出来,浇到倪胭的背上。
吕川忽然停下摩托,偏过头对倪胭说:“先下去。”
等倪胭跳下了摩托,吕川调转了方向,朝着扔矿泉水瓶的人追上去。那个人撒腿往狭窄的小巷跑,吕川连犹豫都没犹豫追了进去。
不久后,吕川的摩托从另外一条小巷冲出来。那个人挂在他摩托前面。吕川骑着摩托冲向远处的一条河,一个掉头,把车头挂的人“噗通”一声甩进了水里。
同伙拿着棍棒朝吕川冲过去,吕川弯腰捡起扔进水里那人掉落的钢棍朝着最前面的一个人劈头盖脸砸下去。那人一棍子便直挺挺倒下去,倒在吕川摩托前。然而吕川的摩托根本没有拐弯让路的意思。
同伙急忙把他扶起来躲到一旁,愤愤看着吕川扬长而去。
吕川经过倪胭朝她伸出手,倪胭就势跳上他的摩托,抱着他的腰,把脸也贴在他的背上。
摩托在楼下停下来,倪胭抱着吕川没松手。
“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倪胭轻声问。她抱着吕川腰身的手逐渐收紧。
吕川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冷梆梆地说:“知道了。”
倪胭这才开开心心地松了手,和吕川一起上楼。回到家,吕川坐在沙发里打游戏,倪胭跑过去,拉开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
“明天期末考试。”
“嗯,好好考。”吕川像个家长似地拍了拍倪胭的头。
“不是要说这个。”倪胭偏过头,拉住吕川的手腕,把他的手捧在手里,“我有个同学家里从医,想帮我治脸上的疤。嗯,应该很难根除,但是想试一试。”
“要多少钱?”
倪胭愣了一下,没想到吕川先问的是这个。
“因为算是做研究,不要钱。”
“哦。”吕川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手机继续打游戏。
倪胭看了一会儿,勾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低软地问:“你真的不觉得我很难看吗?”
吕川瞥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倪胭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倪胭推了他一把,不依不饶:“不成,快说!”
吕川这才撩起眼皮无奈地看着倪胭,闷声说:“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爱撒娇。这么无聊的问题好烦啊。”
倪胭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她去揉吕川的脸,去捏他的耳朵,去揉他的头发。在吕川快不耐烦的时候,她柔着嗓子故意用嗲嗲的声音说:“可我只跟小川川撒娇。”
吕川古怪皱起眉,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摸了摸口袋,拿出今天刚买的龙骨手链,一圈一圈缠在倪胭的手腕上,说:“我不在你身边,谁惹你不高兴就抽谁。狠狠地抽。”
倪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