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下相谈与预言诗 (1/2)

今晚是月圆之夜，莉莉娜睡不着，每逢月圆之夜她都会失眠。

躺在旁边的伊蒂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莉莉娜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光着小脚往阳台走去，她现在只想要去阳台吹吹夜风。

打开阳台门的那一刻，莉莉娜就发现哈罗德坐在隔壁阳台的护栏上，旁边放着一瓶酒和一个杯子。

“月色真美。”哈罗德轻声说。

“是啊，月色真美。”莉莉娜回答。

一阵沉默。

莉莉娜忽然出声：“前辈！”

“怎么了？”

“酒哪来的？”

“刚刚去隔壁屋子找村长要的，这种乡村自家酿的酒还挺好喝。怎么要不要来点，吹着夜风喝这种酒，爽啊。你不来一杯吗？”

阳台与阳台距离很窄，哈罗德一抬胳膊，莉莉娜就能伸手接到酒杯。

“可以呀。”莉莉娜眨了眨眼睛，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她忽然笑着说：“刚刚看前辈一个坐在那喝酒，还以为前辈想吟诗，但是一开口果然还是前辈的风格嘛。”

“我的风格是什么样的？”

“前辈无论说话做事都是很随性的人吧，除了享受平静的生活以外。对自己生活以外的事情好像都不太关心吧，就像一只猫一样。”

“说的没差，除了有些时候会因为好奇心而麻烦缠身。”

“嗯，让我猜猜啊。”莉莉娜把酒杯的残酒一饮而尽。“前辈今晚之所以会对与自己毫无关系，一个乡下人的无聊幻想故意进行嘲讽，甚至动手抹杀这种理想。我想也许是因为那无聊的愿景和自身有些许联系吧，不然的话前辈只会像一只骄傲的喵咪一样，看都不看一眼的绕开吧。”

哈罗德拿酒杯的动作微微一僵，他转过头，幽幽地盯着莉莉娜：“学妹，你这是表达对我的过往非常好奇吗？”

“没有。”莉莉娜回答的非常干脆，她会说话的金色大眼睛盯着哈罗德的眼睛。“只是在关心前辈。”

“你好麻烦，我都快弄不清你是恶意还是好意了。”哈罗德挠了挠自己头发。

“我只是个猫控罢了。”莉莉娜压低声量，飞快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哈罗德没听清。

“没什么啊。前辈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想要倾诉的我可是非常乐意听的。”

“没什么好说的。”哈罗德回答的非常干脆

“那好吧，我瞌睡了，回去睡觉了。”莉莉娜打着哈欠。

她离开阳台，回到房间。

哈罗德眼瞧着她从阳台走进屋子里，他着实感到有些苦恼。

“唉，完全闹不明白这个妞的思路啊。还是伊蒂丝那个笨女人好相处一点。”

“唉！”村长老吉克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着。“我是真没看出来居然是个男孩。”

“都怨你，觉得那三个女孩，不对，真乱。唉，就说三个‘女孩’吧，长得太俊俏了。又是冒险者，身手也会很好，能制住咱家那小子的性子，想要从中间找个儿媳妇。结果可好了，在外人面前丢了大人。”村长的老婆躺在床上抱怨着他。

“我这不是好心嘛，好心办坏事。其实也没坏事，这次过去总算让咱家那小子性子安定咯。”老吉克躺倒了床上。

“就你能耐了！你还料到了？”村长夫人用手指点着老吉克的太阳穴。

“谁能料到，谁能料到那里面最俊俏的居然是男人.....”昏暗中的老吉克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没事，睡吧。”村长一扭身子侧躺着，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有点惊疑不定，他忽然想起将近三十年前的一件小事，本该遗忘了，现在却突然想起。

那时候年轻的他跟着几个村里长辈运着村里的物产到学院城销售，后来进到学院城周边卫星城的一个酒馆中。

他还记得那是一位须发都修剪的很好的老绅士，他吃吃喝喝着，高谈阔论着大陆上传闻轶事。

他和几位长辈也跟着听，也算是长见识。

“这可是一件不为世人所知的秘闻，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那老绅士神秘莫测的说。“你们知道‘末日预言’吗？”

什么末世啊，不为人所知的秘闻啊，最能挑起人们的好奇心，两种属性合一，更是吊起全酒馆人的胃口。

“你们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西帝国那个传奇的开国皇帝在临终前的几年啊，曾经想让占星术士占卜出他开创国家的命运，却得到了一首预言诗呢。”

简要说完来历，老绅士吟唱起了那首诗。

“面若妖姬的男子将降临于世。”

“呃，这时候不应该是妖女嘛？”当时酒馆里一个围观群众如此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几个比姑娘可爱的男人，更别提什么面如妖姬啊。”

“莫急，莫急。都要末世预言出现了什么不合世间常理的事情也是正常吧。这就是引子，后面的句子里都没有提到这个面若妖姬的男人呢。”

酒馆又重回安静，只有那老绅士慢悠悠的吟诗声。

“上古之王显露魂灵的残片，圣洁的冰山将不再安宁。”

“蛮荒的大地诞生出嗜血之花，吞噬着血肉，将河流染红成血河。”

“北方的狂鲨挣脱了链锁，张开血口。森林的鹿王走出了泥沼，炫耀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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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还有很长的诗歌，但老吉克记不太清了。

他也还记得最后一句诗。

“敲响吧！鸣奏吧！旧世界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