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门锁了。
时景岩转身,命令的口吻:“开门!”
闵璐实在看不下去,她把毛衣袖子朝上撸撸,“时景岩,你烦不烦?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扫兴呢?十九年了,人家父女俩分离了十九年,互诉衷肠一会儿怎么了?啊?”
时景岩也没了好脾气:“陶陶会感冒的!”
闵璐:“感冒就感冒,感冒了他们也开心,大不了他们父女俩住一个病房。人家父女都没意见,你说你操哪门子心?”
忽然她坏笑:“时景岩,你吃醋了,遇到你的头号情敌。”
时景岩:“瞎说什么!”
闵璐:“对,是我瞎说,是我在这吃饱了撑的嚼舌根。”
她又转脸看向雪地里的那对父女,“小可爱有家了,以后有人疼,有人牵挂,有人掏心掏肺无条件的对她好,挨点冻怎么了?她心是暖的就行。”
车外,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陶陶?”蔚明海害怕是不是他的举动吓着她了,或者给她带来困扰,他现在心里也乱糟糟的。
七上八下。
“是不是...不想见到爸爸?”
不止七上八下,还患得患失。
时光终于有了反应,她摇摇头,睫毛湿漉漉的,不断扑闪着,嘴巴张了好几次才有声音:“蔚叔叔,我...”
后面还没说完,就被蔚明海打断,纠正她:“陶陶,我是爸爸。”
时光不是不愿喊他爸爸,是不敢。
刚才她害怕是一场梦,会醒的。
后来她自欺欺人,就算是梦,或许一直不用醒呢?
从三四岁有了记忆以来,她心里最介意的,不是没有新衣服穿,不是小朋友欺负她,喊她小哭包。
也不是秦明月对她不好,更不是受了委屈难受。
而是她的亲生爸妈把她给扔了,不要她了。
这是她心里的一道伤,没法愈合。
就在蔚明海说,他是爸爸时,她心里的那道口子终于不疼了。
蔚明海又重复一遍:“陶陶,我是爸爸,不是叔叔。”
他强迫自己镇定,不能着急,不能强求,她毕竟有爸爸,对她也好,他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她可能感情上一时没法接受。
要慢慢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也是宽慰自己。
蔚明海只能假装不在意她的称呼,“宝贝,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回家过生日好不好?”
时光终于敢跟他对视了,也只是一秒,她随即又别过视线,“还没确定呢,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这世界上也有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长得很像的。”
蔚明海不想听这些:“不会,不会的,别瞎想。我们回家,我已经让陈秘书联系了人,我们回家取样,亲子鉴定的结果明天上午就能出来。”
蔚明海的情绪是失控的,慌乱无措,完全没了在生意场上的处之泰然不动声色。
时光看着都难受,她知道蔚明海的过去,明白他此时的欣喜若狂。
他应该也害怕,害怕空欢喜,索性就不去想。
蔚明海再次退让:“不过生日也行,你先跟我回家,等明天结果出来,我们再过生日,不着急。”
刚才被时光一说,说可能不是他女儿,只是长得像,巧合。他开始六神无主,怕那0.001的概率,陶陶不是他的孩子。
“就算不是亲的,以后做我干女儿。”
时光大脑也是混沌的,“我去跟我哥说一声。”
蔚明海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松手那一刻,心都空了。
时光抬步,感觉脚下有千斤重,腿也发软,像不会走路了一样。
闵璐看到时光走来,才开锁让时景岩下车。
时景岩大步走过去,“冷不冷?”他试试她的手,冰凉刺骨,“回家泡个热水澡。”
时光望着他:“哥,我今晚去蔚总家,取个样本做亲子鉴定。”
时景岩:“我送你过去。”
他话音刚落,被下车的闵璐给拦住,“你干嘛呀,烦不烦?陶陶这么大的孩子了,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