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不对啊,陈秘书也不是不靠谱的人。
能跟在蔚明海身边二十年,那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会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不过这次陈秘书跟她打电话,状态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整个人都是激动的,还说以后都是一家人。
时景岩简单跟二婶说了说事情原委,又道:【先别跟时晏朗提。】
二婶:【...你傻了吧?晏朗就在群里,能不知道?】
刚才有点心不在焉。
时景岩跟二婶说:【叮嘱时晏朗,别乱说。】
二婶:【早交代过他。】
时景岩:【二婶,我在开车,回去再跟您聊。】
二婶:【元旦都还不休息呢,行啊,你慢点。】
时景岩:【去接陶陶。】
【陶陶不是在蔚明海那?】
【嗯,不知道怎么了。】
紧跟着,二婶又发过来:【陶陶这回认亲,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蔚家的人可不是善茬呀。】
陶陶小时候太让人心疼,二婶便多说了几句:
【蔚明海现在沉浸在找到闺女的喜悦里,肯定没心思想别的。
再说,蔚家再怎么着也是他的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他以前被合伙人坑成那样,还能信得过谁?
对他来说,关键时刻自家人总比外人靠得住,至少不会害他。】
时景岩:【我心里有数。】
他要开车,二婶就没再发过来。
今天路滑,这段路有车辆碰擦,前面两股车道被堵。
时景岩怕时光着急,给她发了条信息:【我在路上,有点堵。】
时光没注意到信息,回到别墅把自己的包背上,她不知道时景岩大概多久到,现在就准备去小区门口等着。
蔚明海的视线始终没离开时光,可她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忽略。
今天他一直都在天堂,现在突然跌到了地狱。
时光本来不想让蔚明海难做的,可她真不想委屈自己,“爸爸,就是以后...”
有些话说出来实在伤感情,但不说也不行。
她跟蔚明海对视:“以后,我就只认您和奶奶,蔚家的其他人我都不想往来。”
这让蔚明海猝不及防,“陶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全当她是情绪化时的口不择言,她还是个孩子,被时家惯大的孩子,虽然很懂事,很努力,可也免不了的会由着自己性子来。
他理解,也不怪她。
时光不否认:“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任性。”
也没再为自己解释什么。
蔚明海暗暗吁口气,她的倔强还有遗传的因素,她妈妈就倔强,她比她妈妈更甚,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只好转移话题:“外头冷,等时景岩到了再出去。”
时光坚持:“不冷,我到门口等我哥。”
她穿的衣服不多,家里也没适合她的衣服,蔚明海去楼上找了自己一件大衣给她裹在外面,“风大,容易感冒。”
蔚明海陪时光一块去小区门口,他想牵着她,可时光把手缩在他外套里,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他不时用余光看时光,时光都没任何反应,好像在他们中间竖了一道屏障,自动屏蔽了他的所有信号。
一路上,蔚明海主动攀谈,专挑她感兴趣的聊,“刚才你说周末要做家教,又找了一家家教?孩子好教吗?”
他不知道,那是时光最不想提的。
时光:“挺好的。”
蔚明海:“教多大的孩子?”
“七岁。”
“那还好,小孩子都喜欢你。”
蔚明海也担心有调皮不好管的孩子,“不好带就辞掉,想锻炼自己可以到爸爸公司,爸爸也不给你走后门。”
时光摇摇头:“不用。”
一路冷场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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