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玄云漫步长廊,蹙眉沉思,一条条梳理着脑中的线索。
她已经明确一点,囚禁娈童,这事儿玄风和赵艺升都脱不了干系,可是之前玄瑾失踪时玄风的坦荡态度不似装出来的,所以玄风起初并不知晓玄瑾落入了新月阁。
她也曾想过,也许玄瑾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被诱拐娈童的人贩错抓,这才造就今日局面,可是后仔细想想,却并非如此。被新月阁诱拐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童,这足以证明他们下手是有针对性的,而玄瑾锦衣玉带,一看便不凡,又怎么会弄混。
这只能是赵艺升瞒着玄风一手策划,背后定有什么阴谋。
赵艺升一方面帮助玄风提高在朝堂的威望让他成为太子最佳候选人,另一方面却坐视玄风做出这等一旦被发现便会前功尽弃,永世不能翻身的事儿,其目的倒也不难看出。
要么是要以此作为把柄控制玄风,要么是要逼玄风造反,然后彻底毁了他。
人一旦得到希望,便再也泯灭不了。
在她看来,后面一个可能性会大一点,如果只是控制玄风,大可在他成太子后,以此要挟,不是更好?
赵艺升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揉了揉脑袋,还有很多事她想不通。
就在她千思万想毫无结果时,后面紧随而来的赵备靳与玄月唤住了她。
赵备靳是为了方才御书房她为赵艺升解围而前来道谢。
玄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揪出幕后真凶,着实受不起这份谢,不过她自然不会白痴的说出来,当下一副受宠若惊分模样承了谢意。
“相爷客气,即便末将不说,他日十三殿下醒来也会大白真相,不会让贵公子,受着不白之冤。”
“承蒙陈将军吉言,希望那医者能够救醒十三殿下,否则到时还劳烦陈将军,让三公主务必出手相助。”赵备靳对于赵艺升的朋友,自始至终抱有怀疑。
“自然。”垂首笑了,眼中点着狡黠。
赵备靳身为相爷,自然公务繁忙,与玄云嘘寒了两句,便先行离开。
留下玄云与玄月二人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桌彭还在他府上,如今玄武已经下旨赦免,她正好随着玄月去他府上接人。
先前随她一同,押着玄青而来护卫军于东门候命,而玄月回府,从南门而出,玄云让人带了话去,让他们将玄青送到将军府。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玄青为她解惑。
“父皇做法确是不妥,然也有他的苦衷,还望陈兄谅解。”
玄云微怔,扭头看向身旁抿唇蹙眉的男子,后者并未回头,而是深深看了一下前方,随后轻轻一笑,一贯的风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赵艺升,不似面上那般简单,你要小心。”
玄云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二殿下真是个通透的人儿,什么也瞒不过你。”
苦衷,活在世界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可这不是借口。
只见玄月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只有看清楚,才能避而远之。”
看着玄月的背影,映着太阳光泽,散着一圈圈光晕,很是好看,却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玄月是一个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翩翩佳公子,却奈何生在了皇家,困在这所巨大的金笼中,失去了自由的翅膀。
“我去看了皇兄,他显瘦了很多。”言语中尽是担心个忧虑。
玄云一直默默听着,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玄月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与此同时,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
前方的人儿,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心不在焉意有所想的人儿,笑了笑开口唤道“到了,陈兄。”
玄云闻声抬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跟着玄云进了去。
她见到桌彭时,那人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将一所庭院的花盆移着位置,看来过得很是滋润啊,全然不似犯人,反倒之前受得伤,也好的七七八八。
玄云知道,这算是玄月的功劳,当下转过头,怀着感激,诚恳谢道“二殿下,桌彭这些天承蒙您照顾了,陈云感激不尽。”
“陈兄还是这么见外,举手之劳而已,再者桌校尉也是无心之过。”
玄月不在意的笑了笑,反倒对玄云生疏的称呼,有些不满。
“将军!”
玄云刚要说什么,不远处的桌彭也发现了二人,眸光一亮,激动不已,没有忍住,脱口而出喊了声。
小跑着跑了过来,双眼冒光看着玄云,大喜过望,“将军你总算来了。”
“无礼。”玄云轻声呵斥道,却没有真的生气。
男子立刻明白了过来,朝着玄月行了君臣之礼。
“无碍,我去命厨房备些酒菜,陈兄今日你可定要赏脸留下来。”玄月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随和的说着。
说罢,也没有去听玄云答案,便匆匆离去。
真是有心了,他担心打扰到她和桌彭聊天,便故意寻了个理由离开。
桌彭见到简单将这些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玄月将将人带回府上,便立刻命人请了大夫,为桌彭治疗,还特意派了人,贴身照顾着。
他并没有关押桌彭,而是将他安置一出别院,起居有人照顾。衣食无忧。
这哪是收押,全然是度假,比起她但还要舒服几分。
老天不公…
“对了将军,阿箭怎么样?”陡然想起了什么,桌彭一脸的认真。
说及这个,她有些沉重,却还是忍住伤